薛晨搭眼看了一眼,見到地上的這塊料子外皮的血還不錯,麵積挺大的,但石皮下就很糟糕了,遠不及表麵看起來那麼美好。
那人雖然生氣,但還是從地上切開的料子中撿起其中勉強能入眼的一塊,雖然差了些,但賣個一兩千還是不成問題的。
周圍的人也都安慰了幾句。
“這塊不紅下塊料子一定紅。”
“是啊,玩翡翠,玩雞血石,不都是這樣,這塊料子垮了,下塊料子保不準就是帝王綠、大紅袍哩。”
“就是,有沒有人有火眼金睛,能夠看到石料裏麵,切垮了在所難免嘛。”
薛晨讓王東將料子放下拿出來,他也拿起一個擺在地上空閑的打磨機,連通了電源後按著開關試了試,砂盤飛快的旋轉,發出呲呲的聲響。
見到又有人來切料子了,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等看到王東從蛇皮袋子裏拿出來的兩塊料子,都麵麵相覷對視一眼。
一個臉色蠟黃五十多歲的小老頭蹲下身,叼著煙,眯著眼說道:“兩個小兄弟是哪裏人啊?”
“從雲州省過來的。”王東熱情的回了一句。
“哦,第一次玩雞血石吧。”
“呦,讓您說對了,還真是第一次。”王東笑嗬嗬的說道。
黃臉小老頭還有周圍看熱鬧的人都一臉古怪的笑容,心想,如果不是第一次玩雞血石的愣頭青,哪個傻蛋會買死雞血的料子,血色暗淡,看起來就讓人不舒服,尤其是被稱呼為死雞血後,價值更是低的可憐,“死”字可不吉利啊。
一般死雞血的料子,外麵是死雞血,裏麵九成九也是死雞血,同一塊料子的雞血內外基本上是一致的,出現不同的情況少之又少。
王東對雞血石了解非常少,否則也不會不知道大紅袍,自然而然,對於死雞血也不甚清楚,也就沒有察覺到周圍這些人笑容裏隱含的東西。
而薛晨正在準備解料子,也是懶得去理會這些人說了些什麼,試了試打磨機的手感後,就準備開始了。
正巧,郭天飛同何汝春兩人也走到了這一片,凡是兩人走過的地方的立刻會有一群群的人陪著笑主動打招呼,而何汝春也接連幫著郭天飛買下了七八塊料子,後麵的小推車都要快擺滿了。
何汝春瞥了一眼西北角,看了一眼空出來用於出料雞血石料子的那個地帶,當見到薛晨正準備拿著打磨機開解石料,不由的笑了:“郭公子,您看,那不是那兩個棒槌嗎?似乎正打算去皮開料呢,過去瞧瞧,看個熱鬧?”
“好啊,過去看看,難得在交易會上碰到兩個這麼蠢的,就當歇歇腳,找點樂嗬。”郭天飛也感覺挺好笑的。
兩人走過去的時候,薛晨正打磨那塊從外皮看起來還算不錯的料子,當打磨掉一些石皮和石屑後,露出了裏麵的一片片正紅的血色。
“呀,這塊看起來還不錯,應該有四十左右的血吧,應該算是漲了,小十萬應該有了。”四十多指的也就是百分比。
當從王東的嘴裏問出來這塊料子是一萬二買的,一群人都感歎真是傻人有傻福?
就連走近的郭天飛和何汝春也是這麼想的,兩人的出現自然也少不了一陣熱情的打招呼。
王東看著正紅的料子,接在手裏,越看越喜歡,笑容堆滿了臉,連連稱讚薛晨的眼力好。
郭天飛看著冷哼一聲,同身旁人說道:“這種蠢人,就算走了一次運氣,但還能有第二次?第三次?早晚都得賠個精光。”
郭天飛根本無所顧忌,所以說話也沒有壓低聲音,就連站的最遠的薛晨和王東也都聽到了。
任誰被一個陌生人說是蠢人,誰都不會高興,薛晨當即就扭過頭來,冷眼看了郭天飛一眼,淡淡的說道:“這位朋友,無緣無故,你就說這種侮辱人的話,不妥當吧。”
如果換做一般人,自己在背後說別人壞話被正主聽到了,肯定會有些不自在,但郭天飛從小到大都是這個性子,別說背後說,就是當麵指著別人鼻子說,又有幾個人敢質問他?都得陪著笑說說的對,說的好!
“不妥當?沒什麼不妥當的,我說的是實話!是真理!有什麼不能說的呢,大家說,我說的對不對?”郭天飛揚著嘴角,冷笑著說道。
緊隨其後,應和聲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