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章 搬石頭砸自己腳(2 / 2)

如果一不小心發現不止犯了低級錯誤那麼簡單,還另有玄虛,有著不可告人的緣由,那就更妙了。

就在別墅前草坪上其樂融融之時,突然間,有人大聲叫到:“這個東西不對!”

一時間,十幾雙眼睛都看了過去,看向手裏把持著一個天球瓶的郝飛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見自己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郝飛飛摒著臉,繼續大聲說道:“這個瓶子和張貼的信息對不上,不是一個東西!”

“嗯?”

“對不上?”

“什麼意思?”

不遠處正坐在椅子上休息的薛晨也看了過去,先是感覺到莫名其妙,而當看到郝飛飛拿著的天球瓶時,眼中有了一絲恍然,眉梢揚了一下。

郝飛飛手持天球瓶,繼續高聲說道:“不信你們看,這瓶子下麵寫的是什麼‘大明萬曆年製’,可張貼的信息單上寫的卻是大清康熙白釉脫胎瓷天球瓶!我想,這應該肯定是一個很低級的錯誤吧。”

底足明明有款,卻寫錯了年代?這還敢號稱是海城市最年輕最牛逼的鑒定師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就算是一時眼花或者是手抖寫錯了,但這件事無疑會成為一個笑話,郝飛飛心裏這般想到。

聽完了郝飛飛說的,一部分人表現的有些迷惑,顯然也沒有想明白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有那麼幾個人在幾秒鍾時間就了然一笑,這幾個人都是古玩圈的老江湖。

閆儒行瞟了一眼,淡淡的說到:“我說小子,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對於自己不了解的領域可不要妄下定論,知道嗎?”

聽到閆儒行話裏對自己的批評,郝飛飛眉頭皺的很深,不知道閆儒行為什麼這麼說。

“你手裏拿著的天球瓶的確是大清康熙時期的東西無誤,隻是用了寄托款罷了,沒什麼大驚小怪的,更是沒有鑒定錯誤。”閆儒行說到。

一聽寄托款三個字,一些處在迷惑中的人也有些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寄托款……是什麼東西?”郝飛飛隱隱的感覺到,似乎是自己沒有弄清楚。

“明清瓷器中,有一些不題寫本朝年款或堂名款,而題寫前朝的年號款識,以表達對前朝曾達到工藝水平的一種崇敬和緬懷,稱之為寄托年號款,簡稱寄托款。”

“寄托款有兩種:一種為完全模仿,一般用在仿古瓷上,字體、寫法乃至用料完全模仿古代器物,也稱後仿款;另一種則為古瓷新款,即後人在未署名古瓷器上題款,書寫隨意,不拘字體。”

“寄托款最早出現在明武宗正德年間,仿造明成化瓷,此後寄托款日益增多。在康熙官、民窯瓷器大量寄托大明宣德、大明成化、大明嘉靖等年號款識。這是因為康熙皇帝認為瓷器易碎,印著康熙款的瓷器碎了,豈不是寓意不祥?象征大清要完?所以在清康熙早期瓷器,多數不落款,也有一小部分用寄托款,而你手中的天球瓶,用的正是寄托款。”

閆儒行不吝語言的給郝飛飛上了一堂課,同樣,在場對寄托款不是很了解的人聽了後也都連連點頭,暗暗稱讚閆儒行果然知識淵博。

“寄托款這個東西,不算是特別罕見,所以,你知道是誰錯了吧?錯的可不是薛晨,是你。雖然薛小子年輕,可是在鑒定這方麵的造詣,就是我都欽佩的很,他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閆儒行對郝飛飛說到。

人群裏的王東也吸了吸鼻子,他當時就沒有看出這個天球瓶時寄托款,還真以為是大明萬曆的東西呢,還是薛晨指出來的,給他講解了一番。

此時,郝飛飛的臉已經漲的通紅,因為十分強烈的尷尬,本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機會壓一壓這個叫薛晨的家夥,可沒成想,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郝軍也適時的安慰了一句,說到:“飛飛啊,你對古玩這方麵不太了解,記得多看多聽,少說,在這方麵,薛晨的確是專家級的,你不能隨便質疑,知道嗎?”

“哦,寄托款,我倒是聽過,但是如果不是有人提醒,我也一定會以為是薛晨搞錯了的。”

“小薛的眼力那是沒的說的,我服。”

聽到更多人讚揚薛晨,郝飛飛恨不得將手裏的天球瓶扔地上摔了,尼瑪,這叫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