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閑聊了不到半個小時,眾人起身準備離去,而從始至終,汪克一直微微的低著頭,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仿佛成了啞巴一樣。
眾人起身走出茶社,來到了門口後,一一打招呼準備離開,有開車的也,又步行的,還有打出租車的。
作為小輩,薛晨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先看著幾位老先生都走了,這才準備朝停車的地方走。
“誒,小薛兄弟,等一下。”
身後,茶社的老板曲二河追了上來,不等薛晨問什麼事,手裏就被塞了一張這家茶社的會員卡。
“這是本店的會員卡,所有消費一律六折,裏麵已經預存了一萬,以後薛先生常過來茶社坐坐。”
薛晨看了眼手裏的會員卡,望著一臉笑容的曲二河,遲疑著說到:“這怎麼好意思……”
“沒什麼,這算不了什麼,交個朋友嘛。”曲二河十分熱情,又主動與薛晨交換了聯係方式。
“那我就收下了,曲老板,回見。”薛晨點點頭,轉身而去。
曲二河看著薛晨走遠,這才返身回去,心裏依舊一陣陣肉疼,本以為大賺了幾百萬,可卻從雲顛跌倒了穀底,是自己一腳踩進了陷阱裏,損失了三百多萬,更可氣的是窩火啊,被當成傻子一樣戲耍。
當薛晨說出了九大特點,並且證據確鑿的點名了自己的鈞瓷是贗品後,他傷心悲憤之餘,心底也被對方在古玩方麵的造詣給驚了一下,尤其是連諸葛義和曾光榮、姚振堂這些人都口口稱讚,這說明的確是非常了得。
如此年輕就已經這麼牛逼了,等到再過些年,指不定會得到何種地步,心裏一琢磨,自然也就沒有顧及什麼,主動結交。
此時汪克已經來到了停車場,坐在自己的凱迪拉克SUV上,但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點了一根煙,用力的吞吐著,一根煙幾口就給抽掉了,接著又點了一根煙。
他還從來沒有這麼凶的抽過煙,實在是現在心情糟糕透了,幾乎要暴走了,胸腔更是憋悶的幾乎要炸裂。
怎麼可能,連一件嘉靖的盤子都能看錯,怎麼突然變的這麼牛掰了,為什麼?
這就好像一個中產階級精英人士看到街邊的一個乞丐,憐憫的同時也怒其不上進,活該貧困,可沒想到,那乞丐竟然是億萬富豪,在他嗎假裝乞丐體驗生活。
“燈,燈。”
這時,耳邊傳來了車子遙控開鎖的聲音,不用看,近聽聲音就知道是豪華車。
汪克下意識的抬頭看去,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鑽進了一輛天藍色拉博基尼超跑中,眼睜睜的看著那輛超跑開遠,臉色越加的陰鬱,手裏的煙也被握緊的拳掐的煙絲散落。
在第二天,薛晨飛回了海城,慣例先是詢問了一下三家店的經營情況,最近有沒有收購什麼大宗的貨,又交易出去了什麼。
讓他放心的是三家店的經營都還很不錯,在正常軌道上,可讓他有些隱憂的是,三家店的貨果然都有些供給不上了。
海城這邊倒是沒什麼,畢竟是大本營,已經打開了足夠的知名度,不比萬瑞和龍騰差,所以信得過的客人也多,能收上來貨,再加上還有沈叔這個渠道。
但陽安和蘇南的兩家店雖然小有名氣,但也就能夠排進前十,和前幾名老店還是有不小差距的,當地人售賣手裏的古董時,自然也會先想到本地的老店,而不是開業一年的新店。
這就導致這兩家店的貨‘入不敷出’,賣出去的多,收進來的少,古玩店玩的就是低買高賣,收不上來東西,怎麼賺錢?
如今兩家店雖然還沒有達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但也都所剩不多,最多堅持兩三個月,再不想想辦法,兩家店就真的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了,那時,也不會有真正的大客戶登門。
當然,緊缺的是真品古董器物,而不是那些低端的贗品,仿品,那些東西是不會缺少的。
怎麼辦?
薛晨想到了打撈沉船,如果能夠打撈上來一艘滿載著華夏珍寶的古沉船,那就所有問題迎刃而解了。
可是沉船不是說有就有的,就算真的有了線索,也未必就一定是和華夏有貿易的船隻。
他現在一想到綠洲號,心裏真的是有點後悔了,綠洲號上的大部分可都是來自清明兩代的東西,但那時他還沒有意識到古玩店渠道太少的問題。
而現在已經晚了,埃卡集團早就將那批東西全都從各個渠道分包販賣出去了,回籠成了數以億計的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