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老先生繪聲繪色形容自己看到的那個“自己”,薛晨有些憋不住笑,也搞明白了,這個老先生可能當時是在平原市的交流會上,但絕對沒有在現場,否則當著他的麵怎麼可能說這些話。
但聽到別人這麼誇自己,薛晨心裏還挺樂嗬的,笑著說道:“這個扇麵,我出兩萬,同意,我就拿走,不同意,您老就留著自己發財,怎麼樣?”
“兩萬?”老先生沒有多做思考,直接就拿盒包裝了起來。
這個民國仿的扇麵也就幾千塊錢,兩萬塊錢已經算是不少賺了,當然不會再傻傻的叫價十萬,賺到手的錢才是自己的。
而薛晨呢,也純熟是高興,也不介意老先生從自己身上賺點錢,就憑剛才那一通誇獎,就值了。
正好夏天快到了,回頭弄一扇骨,齊活。
薛晨給了老先生兩萬塊錢,拿著裝著扇麵的盒子站起身,剛沒走出兩步,就聽到有人在喊:“那個誰,小哥,火車上的那個小哥……”
聽著那聲音有點耳熟,薛晨就轉頭看了一眼,見到是有人在喊他,正是火車上遇到的兩女一男三個大學生。
“真巧啊,我們又碰到了。”三個人追上來後,那個圓臉的女孩笑嗬嗬的說道。
“是挺巧。”薛晨淡笑著點頭。
除了這三個人外,一同的還有另外兩個男子,一個三十左右歲,另一個則五十上下。
圓臉女孩又說道:“我們幾個還挺有緣的,坐火車是在一個房間,現在有遇到了,認識一下吧,我叫杜雪,我的大學同學王紅梅,叢強強,這位是我爸爸,這個是我爸爸的徒弟周宇哥。”
叫杜雪的女孩性格很外向,將身邊的人都給薛晨介紹了一遍。
薛晨則和杜雪的爸爸還有那個叫周宇的男子握了握手:“免貴薛。”
“你是雲州人吧?”杜雪的爸爸杜歸海說道。
“杜先生說的很對,我是雲州省人。”
杜雪笑眯眯說道:“我爸爸可是去過全國各地的,哪裏的方言都能聽到,還會說呢,厲害吧。”
杜歸海和氣的說道:“過去我也全國各地的跑,參加古玩交流會,有五六年時間,讓小宇跟著我吃了不少苦啊。”
“爸,別說那些了,都過去了,現在不是已經自己開店了嘛,這就叫苦盡甘來呀。”杜雪嘟著嘴說道。
“是啊,和薛先生叨咕這些做什麼,失禮了。”
“沒什麼。”
那個男學生叢強強看了一眼薛晨手裏的長條形紙盒,問了一句:“我們剛才看你似乎拿錢給那個擺攤的了,你買了東西?”
“嗯,隨手買了一個扇麵。”
一聽薛晨買了東西了,杜雪就說把東西拿出來看看:“讓我爸爸幫你看看吧,萬一你買虧了的話就趕緊回去退貨,我們人多,肯定會答應的。”
“不用那麼麻煩了。”薛晨搖了下頭。
“哎呀,你不用客氣,沒關係的,我爸爸很樂於助人的。”也許是性格使然,杜雪十分的熱情。
杜歸海失笑著搖著頭,一臉幸福。
杜雪自作主張的從薛晨手裏拿過了紙盒,將扇麵拿了出來,那位杜歸海的徒弟周宇一把接了過去,細細的看了起來,用手指搓了搓紙質,同時問了一句:“花了多少錢?”
“兩萬。”薛晨說道。
過了約莫有十分鍾,周宇晃了晃頭,哼笑一聲,隨意的掃了薛晨一眼,說道:“既然沒有那個眼力,就不要隨便出手,這隻是民國時期的仿品,你不會真的認為是唐寅的真跡吧,兩萬?五千塊錢就能買到,交學費了吧。”
“爸爸,小宇哥說的對嗎?”杜雪問道。
杜歸海輕嗯了一聲,看向薛晨:“薛先生,這個的確是民國的仿品,不會錯的,達不到兩萬,價值也就五千上下吧。”
另一個女學生王紅梅小聲嘀咕了一句:“看你一路上都在看書,還以為挺有本事的呢。”
同時,叢強強看薛晨時也變得漫不經心。
“是這樣啊。”杜雪將扇麵小心放回盒子裏,說道,“你打算怎麼辦啊,要不回去退貨,要不我們幫你,就算不退貨,退一些錢也好。”
周宇一臉嫌棄麻煩的表情,瞥了一眼薛晨,對杜雪說道:“在古玩市場上買的東西可不是能隨便退貨,這是規矩,就算打眼了,花了冤枉錢,也得自己受著,誰讓自己看走了眼。”又不是很熟悉,浪費時間和精力去幫忙,吃飽了撐的。
杜歸海沒有說話。
杜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薛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