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開了四家店,他已經算是比較有經驗了,真品古玩是一家古玩店的基石、底蘊,不可或缺,而價格低廉的仿造藝術品則是上層建築,缺一不可!
假如將開古玩店比作飯店,真品古董就是招牌菜,可以吸引顧客上門,但顧客總不可能隻要招牌菜,總會點其他菜,就算招牌菜定價低不賺錢,但是可以從其他菜品上賺。
經過了長達將近一個小時的閑逛,他終於找到了第一個今天的“招牌菜”。
他在一個攤位前蹲下身來,隨手拿起一物,是一件以紅黑二色為主的漆器耳杯,品相還不錯,但製作工藝一般,是清晚期的東西,因為王羲之蘭亭集序、流觴曲水這個典雅的故事,漆器耳杯被現在的上層文人雅士所喜愛,很適合拿來給古玩店撐門麵。
看到攤主是個四十來歲的男子,他客氣的說道:“大哥,這個耳杯我挺喜歡,開個價吧。”
但出乎薛晨意料的是,攤主看了他幾眼後,突然一把將漆器耳杯給搶了回去,緊緊的抱在懷裏,神情激動的說道:“我……我不賣,不賣!”
“啊?”薛晨有點懵,看著激動的臉膛都紅了,嘴唇都點哆嗦的攤主,一臉莫名其妙,“大哥,不用這麼激動吧,我又不會搶你的東西,既然不賣,你擺在外麵幹什麼啊。”說完,搖了搖頭站起身,打算去其他地方再看看。
“等,等一下。”攤主珍而重之的握著那件漆器耳杯,希冀問道,“我這個東西值幾百萬,有沒有一千萬?”
“啥?”薛晨被逗的笑了,“大哥,你在說什麼?”幾百萬,上千萬,他真懷疑自己耳朵是出了毛病。
“我知道你,你是薛晨,在平原市的交流會上撿漏賺了上億,你既然看上我的這件東西了,它的價值肯定不低,你別想忽悠我,我是不會賣的。”
看著攤主急促又有些激動的說了這一番話,薛晨愣了愣,真的沒想到,自己現在已經這麼有名了嗎?竟然連一個從來沒見過麵的攤販都能認出自己來,心裏有點錯愕,也隱隱的明白了這個人是怎麼想的了。
“大哥,你自己的東西,你應該很清楚吧,就是一個晚清的漆器耳杯,品相還算可以,但工藝一般,不算上乘,碰到真心喜歡的,也就賣到十五萬和二十萬之間。”薛晨如實講道。
“怎麼可能?如果隻是這麼一般,你還會看的上?你一定瞞著我了,就是想要把我的東西套走。”攤主一副打死不願意相信的樣子。
看到這個情形,薛晨皺了下眉頭,沒有在多說什麼,朝另一邊走了十幾個攤位,隨便找了一個就蹲下來,考慮了一下,伸手拿起了一個一巴掌高的白玉觀音,心思一動,向攤主問道:“這個玉觀音,不錯,什麼價?”
攤主是個中年婦女,盯著薛晨看了幾眼,和上一個攤主一樣,將玉觀音奪回了自己的手裏,說道:“不賣!我不賣!”
“你認識我?”薛晨皺起了眉頭。
“不認識,但是聊天群裏,有人說過,一個雲州口音,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買東西,不能賣,一定是寶貝。”中年婦女毫不隱瞞的說道。
“什麼聊天群?”薛晨問道。
“就是我們這些全國各地跑,參加交流會練攤的兄弟姐妹們的群啊,有好幾千人呢,剛才我看了一眼手機,大家就說人來了,我一看就是你,雲州口音,不會錯。”中年婦女說話的語氣裏有著一股子很得意,仿佛為自己激靈感到高興。
“臥槽!”薛晨在心裏罵了一聲,這是什麼情況,聽起來怎麼像是上了黑名單一樣?都不賣給我,這是鬧哪樣?
薛晨黑著臉站起身,有些不信的打算去其他攤位前在實驗一下,看到他要走開,那個婦女急忙問道:“誒誒,你告訴我,我這個玉觀音是不是寶貝,值多少錢?”
“去南河省石佛鎮,二百塊錢批發價,要多少有多少,還能定製!”薛晨不高興的回了一句,大步走開。
半個小時後,薛晨站在人來人往的市場內,一臉哭笑不得,更是有點欲哭無淚。
他剛剛已經嚐試了五個攤位,其中四個攤主看著他就像是防賊一樣,不論他看上什麼東西都不賣,隻有一位快七十歲賣文玩核桃的老大爺很熱情的接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