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白的知道了一卷明世宗時期的永樂大典有多珍稀後,溫泉池的十多個人看向薛晨的眼神都變了,羨慕是自然的,但更多的是無比的感歎和難以置信,也明白為什麼稱之為撿漏王了,的確是撿漏中的高手、王者啊。
馬毅咂了咂嘴巴:“哎呦,薛理事,咱們今天得在池子裏多泡一會兒,不求別的,能沾一點你的財氣就行,我們也不圖什麼壓手杯、永樂大典,隨便能在市場上低價淘弄到一件清三代的青花瓷就成,不求官窯,民窯也行啊。”
一群人都被逗笑了,也被說中了心聲,他們是真的沒有那麼大的野心,沒想過撿個幾千萬、上億的漏,能有個八百十萬的漏就會半夜笑醒了,但百八十萬的漏也不好撿啊。
會長蔣力富朗聲說道:“咱們啊,不能隻看到薛晨撿漏,得往更深了想,大家也都聽到,是有人賣到他的店裏去的,說白了,想要淘弄到寶貝,還得自己有眼力,也就是打鐵還得身硬,寶貝放到你眼前都認不出來,想要撿漏,可能嗎?大家都得向小薛多多學習,別看人家年紀輕,但是輪到見識和眼力,不隻是你們,我都得虛心學習學習。”
聽到蔣力富把自己捧的這麼高,薛晨急忙擺了擺手,說:“蔣會長,言過了,言過了,我入行晚,得向各位多學習才是。”
甘澤平笑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學無先後,達者為師,不能用入行早晚來作為學識的嚴格標準,我看這樣好了,互相學習,共同進步。”
“這樣好,互相學習,互相學習。”
“甘會長說的好啊,大家互相學習,一起長知識。”
馬毅補充了一句:“然後一起撿漏。”
溫泉池裏響起了一片笑聲。
當開車離開溫泉山莊時,薛晨的手邊多了一疊名片,當然也送出去了不少。
座談會和慈善拍賣都結束了,他也就沒有繼續在陽安市逗留,直接就開著車返回了海城。
回到了家裏後,他讓薑姐燒水煮一小碗的白麵漿糊。
“漿糊?”薑慧蘭看著薛晨,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實在是這個東西平時用不到,除非是過年的時候才可能用到來沾春聯。
“我有用,薑姐,你弄吧。”
薑慧蘭轉頭去廚房熬漿糊了,薛晨自己坐在客廳裏,將買來的扇麵和扇骨都取了出來,拿在手裏看著。
扇麵呢,是民國時期仿唐寅的作品,一麵是侍女搖芭蕉扇,另一麵呢,是一片清風翠竹,先不論畫工如何,都和風有關係,看著就涼快。
扇骨是十二檔的羅漢竹削的,也有八九十年年頭了,但竹骨沒有損壞裂紋,保存的很好,顏色也都經過把玩包漿後呈現出了絳紅色,很有質感。
可以說,兩樣東部是特珍貴的東西,加一起市場價都不會超過十萬,可他卻很喜歡,感覺挺好,很中意。
不一會兒,薑慧蘭就端來了一個小碗,裏麵盛著乳白色的漿糊,放下了後,也坐在了一旁好奇的瞧著。
“這是你買的?”
“是啊。”
“貴嗎?”
“不貴,十多萬。”
薑慧蘭雖然已經見怪不怪了,知道薛晨有錢的很,不說別的,每天喂金雕鮮牛肉就要花去幾百塊錢,她看了都心疼,前些年想要給二妞包頓牛肉餃子都得咬咬牙,現在看到兩張薄紙片和幾個竹片就十多萬,自然理解不了。
“賺錢了,也省著點花,不能大手大腳的,嗯,等到你娶媳婦了,就有人管著你了。”
薛晨正琢磨抹漿糊呢,突然聽薑慧蘭說了這麼一句,忍不住笑了笑,岔開了話口:“二妞應該快上一年級了吧。”
“是啊,今年夏天就上一年級了。”
“她聰明肯定學習好。”
“就算聰明有什麼用,也不好好學習,太淘氣了,在幼兒園,全班級的同學都怕她,前兩天老師還給我打電話,說她嚇哭了一個小朋友。”
“哦?”薛晨輕笑一聲,沒想到二妞竟然這麼霸氣,當起了幼兒班的扛把子?
“她和班級裏的小朋友說,她有一隻非常大的狗,誰不聽她的話,就把狗牽去,吃了不聽話的小朋友,你說說這像話嗎?”
“她就說說而已。”薛晨瞄了一眼趴在一旁的灰球,還別說,那大嘴真是一口一個小朋友。
“我說她,她也不聽,等她回來,你說她幾句,她最聽你的了。”薑慧蘭又說道。
“行,我和她聊聊。”
薛晨低著頭認真的在扇麵和扇骨上均勻的摸著漿糊,突然感覺旁邊安靜了下來,就扭頭看了一眼,見到薑姐眼神有些失神的看著他,在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