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冷風瑟瑟,吹在那些頑固的依舊不肯動製動墜落的枯葉上麵,發出簌簌的聲響,更顯得此地的靜謐。
“你……竟然……傷了我?!”
怒吼聲如旱地驚雷,直接將周圍方圓百米範圍內所有沒有掉落的葉子全都震的落了下去,一片不剩。
季侯君看了一眼自己左右兩側的肩膀,麵目更加的猙獰,一邊已經毫無知覺,不止是血肉,就連骨頭都被完完全全的凍住了,仿佛已經不再是自己的身體一步,而另一邊,一個清晰的拳印依舊留在上麵,以全因為中心,鎖骨、琵琶骨都碎成了幾段,帶來了讓人發狂的痛楚。
季侯君何曾受到過這麼重的傷勢,承受著一波一波的劇痛,整個人都發狂了,眼睛變的血紅,歇斯底裏。
“你死定了,不論你來自哪個傳承,你都死定了!”女人已經完全看不到一點端莊秀麗的樣子,尖聲嗬斥。
薛晨站在幾米遠開外,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對夫妻,平靜的說到:“傷你?”
僅僅是兩個字,可是從外地而來的這夫妻二人依舊感覺到了薛晨想要表達的意思,傷人並不是目的,這是一場生與死的戰鬥,是要死人的!
男女兩人都難以避免的變了臉色。
而薛晨也並沒有再多說一句廢話,身體一震,又一次將化龍術激活,腳下一踏,奔襲上去,眼神冷漠。
季侯君剛要施展術法,可是身體上的劇痛讓他完全無法聚集精神,還有那讓他感覺沉重的壓力也再次出現,使得情況雪上加霜,竟然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敵人到了麵前。
“你不要傷害君哥!”
女人本以為自己的夫君可以輕易的捏碎這個可惡的小子,一直作壁上觀,像是看著一場精彩的表演,但是此刻,她已經不能袖手旁觀了,否則她的丈夫會被打死!
匆忙之間,女子想要施展一個防禦術法,可同樣受到了“境”字的影響,再加上有些心慌意亂,平日裏手到擒來的術法家竟然變得格外艱難,終於,好不容易施展出了一個靈級中品的防禦術法,一麵綠意盎然的木盾護在身前。
可是,隻是一個靈級中品的術法,又怎麼可能抗的住化龍術!
右手彎曲如龍爪,在看似厚重的木盾完全就是一張紙,瞬間就被撕碎成渣,後麵的兩個人暴露出來,眼神中都有著驚駭。
薛晨看都沒有看女人一眼,直接探手過去,從上至下的抓了下去,季侯君還想要躲避,可是在體術修行者麵前,那閃避的動作完全就是徒勞的。
啪!“龍爪”將天靈蓋完全的握在了掌心之中。
季侯君的三魂七魄都嚇飛了,尖聲喊道:“住手!你不能殺我!”
可薛晨完全沒有一點的猶豫,直接用了最大的力氣捏了下去。
“啊!”
一聲包含著恐懼,極具穿透力的尖叫聲穿過大片的山林,方圓幾公裏都能聽得到。
女子呆呆的站著,看著麵前倒下去的屍體,整個人都已經徹底的僵住了,臉色變得比死人還要難看,全身上下都在劇烈的顫抖著。
“不,這不可能!一定是幻覺!”
她的丈夫是日月星宗大有希望晉升丹化境的天才,是她最敬仰的人,也是她未來的依靠,可是,可是竟然就死在了自己的麵前,死在這陌生的土地上,死在了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的手裏。
薛晨沒有理會女人,心思一動,男子身上的那個名為黃昏葫蘆的靈器就到了他的手中。
“你……放手,那是君哥,是我丈夫的……遺物,你不準碰!”女人的頭發都散掉了,狀若瘋癲,歇斯底裏的尖叫著,憤怒的看過去。
“遺物?”薛晨嘲弄的哼了一聲,眼神冷厲的反問道,“如果你們二位殺了我,是不是也不會動我的遺物呢?”
“你傻了君哥,你也要死,你一定會死!”女人癱坐在地,都忘記了逃跑,更是沒有繼續搏殺的念頭,在她看來,連君哥都被殺了,她憑什麼去抗衡,依舊是難逃一死罷了。
“不行,我不能死!如果我死了,就沒有人知道是誰殺的人,我要活下去,將消息傳遞回去,讓宗門的人替君哥報仇,滅了此人滿門,給君哥陪葬!”
有了這個想法後,女人也顧不得尊嚴,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哀求了起來,眼底深處則是恨到了骨子裏的怨毒:“你放了我吧,不要殺我,求你了!求你不要殺我。”
薛晨眼力何等的敏銳,很輕鬆的就捕捉到了女人掩飾的並不是很好的恨意,又怎麼會不明白,這個女人一旦離開,那就是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