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都能想到這個層麵,他樊山海做了多年的執法者,更是已經半步丹華,不能說能夠洞察一切,但在心思上那是一等一的敏銳,想到的隻會更多。
他這次來此的目的和那些外來者是不同的,他不關心那靈氣的波動緣由,更不在意所謂的修行機遇,目的有兩個。
他是這兩省的執法者,現在兩省境內湧入了幾十個大大小小傳承的修行者,如果一個不好就發生大亂子,他的到來就是預防發生混亂。
其次,他最近聽聞在雲州省內出現了一個年輕的男子,名叫薛晨,突然殺入修行界,更是和玉龍洞白家發生了不小的糾葛,最後似乎還讓白家栽了一個跟頭。
出現這樣一個不怎麼安分的家夥,他肯定是要見上一麵的,了解一下,說不得還要借機敲打敲打,免得給兩省的修行界帶來波動。
今日他帶著徒弟兩個徒步穿越白雲山脈,正是去見薛晨,可沒想到半路上遇到了這樣一樁事情,殺人奪寶!這在修行界並不少見,可往往做的都很隱秘,成為無頭的案件,最終很可能不了了之。
“如果我當時沒有出現,上官虹應該已經死了吧。”樊山海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麵,季侯君已經慘死,上官虹披頭散發,狼狽不堪,也已經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讓人不敢相信,下殺手的竟然是一個不到煉晶中期的年輕人。
再想到那個年輕人果斷的遁走,瞬息消失,他也不得不感歎一聲,此人真是機警果決,沒有一點拖泥帶水,遁術也很高明,此子會是雲州省哪個傳承的?似乎隻有馬氏一族才有底蘊培養出這樣一個厲害的角色吧。
“師父,您在想什麼呢,您認為我剛才分析的對嗎?”柴雨問道。
“你也說了,都是分析,是猜測,還不能完全下定論,等找到了那個殺人者後自然事情就會真相大白。”樊山海淡淡的回了一句。
女孩望向師父:“那假如和我說的一樣,季侯君和上官虹做了見不得光的事,死有餘辜,那麼師父打算如何是好?”
樊山海剛要放到嘴邊的茶杯頓了一下,看著女孩笑了笑:“你想說什麼?”
柴雨微微的歎了口氣:“日月星宗是二流中排名前五的傳承,丹華境就有七個,聽說似乎還有一位在十年前就有跡象要突破到祭魂的一百四十歲的老祖宗,一旦做出了突破,那就立刻晉升一流傳承,而我們太平道……”
太平道曆史悠久,是東漢時期成立的,為張角所創立,曆經一代代綿延流傳下來,如其名,是一個以天下太平為己任的傳承,曆朝曆代太平道都在為天下謀太平,隻是都在暗中行動這才不為人們所知。
正是因此,作為二流中幾乎墊底更是隻有一位丹華境祖師爺的太平道中現在的當家人樊山海才能被幾個一流傳承聯盟選為執法者,負責兩省的修行界安穩。
很顯然,如今落魄的太平道和日月星宗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差距太大了,這才讓女孩感到擔憂。
“現在,我真的希望上官虹說的話都是真話,那就好辦了,將人抓住就是了。”柴雨幽幽歎息。
樊山海笑了一聲,安慰道:“人不大,心思卻這麼多,你也去休息吧,這件事,我自然有主張,不需要你來擔心。”
“那師父,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女孩問道。
“接下來……這樣好了,先去見一見那個海城的薛晨,然後順便打探一下可否知道殺人者的身份。”
翌日,一行四人離開了樺南縣,除了樊山海師徒三人,上官虹也一同要離開。
“上官夫人,這……不妥吧,季道友的屍身可還在此地,你現在就離開。”樊山海心想,正常人肯定是應該留在這裏,畢竟,人才死了一天,總不能隻把屍體留在這裏。
上官虹神色寡淡:“我已經通知了我們日月星宗,應該用不了兩日就會有人到此地來處理君哥的屍體,我現在離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與其留在這裏看著君哥屍體痛不欲生,還是隨同樊先生查找到那個死一千遍也無法贖罪的小畜生!”
提到殺人者,上官虹脖子上的青筋都繃了起來,雖然容顏依舊端莊秀麗,但給人的感覺確是格外的猙獰。
柴山心想,的確有道理,而柴雨則悄然的不滿的看了一眼上官虹,看出來,上官虹分明是怕師父不盡心盡力的替她報仇,所以才執意要跟來,說白了就是監督!
“好令人厭惡的女人。”柴雨心裏這般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