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海城後,薛晨先去探訪了祁雲山,後又與人在仙碑宗的魏尚聯係了一番,得知二人都已經邁入到了丹華境!
魏尚是厚積薄發,很早就是仙碑宗最為耀眼的門人了,成就丹華境早已注定,而祁雲山偶然道心如真,境界也是突飛猛進,成就丹華境也在意料之中。
他恭賀了兩人一番,也著實替二人感到高興,同時也委托了一些事情。
“過些時日,我可能要離開李海成一段時間,不知何時才會回來……”
他希望魏尚同祁雲山能夠幫一些忙,那就是照拂一下他身邊的那些人,如果有兩個丹華境的暗中相助,那就不用擔心什麼了。
無論是魏尚還是祁雲山都聽出薛晨的話裏有些別的含義在裏麵,頗有幾分叮囑後事的感覺,於是都急忙詢問起來。
“不錯,我是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不知道能否順利的解決。”他沒有隱瞞這兩人,當他說起古仙寨三個字,魏尚和祁雲山都沉默了。
“古仙寨?我曾在先祖的筆記上看到過一些記載,先祖對古仙寨極為忌憚,而且還叮囑祁王府的後人絕對不能招惹古仙寨,薛晨,你怎麼……”祁雲山語氣凝重。
薛晨沒有同兩人詳細的說自己同古仙寨的種種,再一次囑托二人對海城這邊照拂一些,他擔心的不是古仙寨,而是玉龍洞白家,亦或是柳宗,都和他有過不小的恩怨。
二人也都答應了下來。
回到海城的十五天後,薛晨獨自一人乘坐飛機返回了京城。
“哦,你竟然回來了,我本以為你人已經在某個外國的城市。”當見到薛晨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玉瑾花輕飄飄的看了一眼,語氣玩味,“我想,你應該已經安排好後事了吧?也好,這樣死的能夠坦然安心一些。”
薛晨沒有在意玉瑾花的“毒舌”,而是說起了前幾日的一件事:“那天,我突然感覺到有目光從京城的方向看過去,你可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是哪一位在窺視我?”
“還有這種事嗎?”玉瑾花完全不在意的模樣,“也許是你的錯覺吧,如果我是你,最好還是仔細的考慮一下,在古仙寨的人出現之前還有什麼未了解的心願,趁早的去完成才是最妥當的。”
薛晨表情平靜,無奈的問道:“難道你真的就認為我隻有死路一條,沒有一絲生機?”
“錯了,你有。”玉瑾花的回答有些出乎薛晨的預料,他本以為她會直接一口就否定了,說他在古仙寨的麵前沒有一點活下去的可能,這種回答也應該是看起來最正確的。
“你有生機,在我看來,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任何一件絕對的事情,這件事也是如此,比如,古仙寨突然遭遇到了什麼情況,導致整個傳承覆滅了,你自然也就擺脫了危機,亦或是古仙寨傳承突然頓悟了,不再殺戮改為一心向善,你也可以活下去……”
“我明白了。”薛晨嘴角抽了一下,也不想再聽玉瑾花繼續打擊自己,與其無謂浪費時間,不如做些準備也是好的。
當他準備上樓時,腳步頓了一下,回頭對玉瑾花說了一句話:“你變了。”
“哦?”玉瑾花眼神細微的波動了一下。
“過去的你可不會說這些毫無用處的話,更不會無聊到拿我尋開心。”
如果說過去的玉瑾花是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誰碰一下都會感覺到刺骨的寒意,不想去靠近接觸,可現在,已經能夠感覺到一點潛在的溫度,更像是一個正常人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薛晨站在窗前向外麵看去,不久將要麵對古仙寨的報複,他應該感到驚懼和慌亂才對,可奇怪的是,他的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靜。
為什麼會這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因為清楚自己沒有別的路可走,也不可能抵抗的了,所以聽天由命了嗎?
不!他沒有放棄,即便是一籌莫展,沒有任何的辦法和計策。
看到窗外遠處已經綠意濃鬱的那一片山坡,他記得半個月前,那片山破的綠色還很淡薄,隻是星星點點,可現在已經連成了一片,就像是被蓋上了一張巨大的綠色毛毯一樣。
他知道,在不久之後,山坡上不止會有綠色,還摻雜著一些其他的色彩,紅色、黃色、紫色,那一定會很好看。隻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有機會看到。
剛剛玉瑾花說他應該趁著古仙寨的人還沒有再次出現,將自己未了結的心願去完成,而他此刻的心願就是能夠看到那片山坡山花爛漫姹紫嫣紅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