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玉瑾花直接就闖進去了,薛晨一陣驚愕,停頓了一下後也跟上去了,走進了竹屋裏。
當進入到竹屋裏,視線一暗,但他還是迅速的看清楚了一切,兩個人坐著,三個分列兩旁站著,其中一個人正是巫師塗奧。隻是塗奧沒有了當初那股氣焰,很是安靜的站在那裏,還微微的低著頭,態度十分的恭敬。
“鴻天巫師,真是好久不見。”玉瑾花語氣平淡的打了聲招呼。
“原來是玉瑾花玉妹妹,的確是好久不見,一別有四十三年了,可我還記得當初與玉妹妹切磋術法的場麵呢。”有一個女人笑嗬嗬的回應了一句。
“鴻天巫師,是……女的?”薛晨完全沒有想到,這位名為鴻天的古仙寨巫師是個女人,他本以為會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先生,不由抬頭看去,就見到坐在那裏的的確是一個女人,也完全看不出衰老垂死的樣子,恰恰相反,完全就是一副異常年輕的麵孔,說是二八年華都沒有人不信!
相比於玉瑾花的冷眼,鴻天巫師看起來則和善的多,是在西南苗疆大地上很常見的圓潤鵝蛋臉,眼眸如點漆,櫻唇豔紅,勾起的唇角帶著笑意,身穿一身紅黑二色的長裙坐在椅子上。
雖然模樣算不上驚豔,可給人的感覺很好,乍看起來就像是鄰家的妹子一樣,容易讓人生出親近之感。
“你不是一個蠢人,既然已經被請到了這裏,應該也想明白整件事了吧,你作何打算?”玉瑾花又將目光轉移到坐在另一邊的男子身上,眼神冷瑟,“魏望亭,原來是你搞的鬼,你是想要接觸我的詛咒術?那你大可以直接來見我,何必在背後做這種鬼鬼祟祟的伎倆。”
被玉瑾花毫不留情麵的譏諷了一頓的魏望亭身穿一件月白色的長衫,顎下蓄三寸黑須,更顯溫文爾雅,隻是此刻臉上沒有一丁點的表情,相比任誰當著很多人的麵嘲諷都不會很舒服。
“沒想到玉妹妹的性情變化真的很大啊,想當初你可是一個對任何人都會笑的天真爛漫的女孩,否則當初也不會讓河池巫師傾心的很。”鴻天巫師咯咯笑了一聲。
正當薛晨再次看過去的同時,驟然間,鴻天巫師也看向了他,唇角笑意依舊,隻是那雙眼眸中有著他看不清楚的光澤。
而不知為何,他的心髒抽搐了一下,劇烈的縮緊,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心口,不是很舒暢。
看起來鴻天巫師的態度很好,可玉瑾花卻一點也不買賬的樣子,語氣依舊冷淡如故:“鴻天,過去的事情沒有再說起的必要,我隻想知道,你這次親至,打算怎麼了結這件事,說實話,你既然知道了他魏望亭就是背後推手,你卻還依舊能夠和他坐在一起喝茶,這可不是你的性格。”
巫師鴻天笑容依舊:“你錯了,我和魏先生已經切磋過了,他中了我的毒,正在默默的消解,而我呢,也見識了他的手段,也受到了一些輕傷,雖然我也許有能力殺死他,可這裏畢竟還是炎黃部門的地盤,殺了他我也跑不了,所以也隻能暫時罷手。”
這時,坐在一旁的魏望亭抬起頭來,朝著頭頂吐出一口氣息,那口氣赫然是碧藍色,像是一根箭矢一樣刺穿了竹屋的屋頂,消失不見了。
“鴻天巫師的巫毒總算是見識過了,佩服。”魏望亭臉上的表情鮮活過來,緩了口氣後,看向玉瑾花,“你來了,請坐,喝茶。”
玉瑾花沒有去坐,依舊站在那裏:“我可不是來喝茶的,魏望亭,既然事情是因你而起,你打算怎麼解決?”
鴻天巫師默默的坐在那裏,品著茶。
“你解除對我的詛咒術,鴻天巫師這裏由我來解決。”魏望亭言簡意賅的說到。
幾乎是沒有一點遲疑,玉瑾花直接就給否決了:“不可能。”
魏望亭歎了口氣。
“想要我解除對你的詛咒術?絕無這種可能,你應該知道的。”玉瑾花眼神中湧動著冷意,“恰恰相反,如果這件事不能妥善的解決,我還會發動更加強烈的詛咒!”
“哦,是嗎?你施展的是黃泉咒術,不僅需要獻祭三十年壽命,身體還會如同浸泡在黃泉冥河之中,承受無盡的寒毒之苦,這的確是很了不起的詛咒術,但我不認為你還有能力繼續強化,如果可以的話,早在四十年前你就做了,而不會等到現在,不是嗎?”
魏望亭語氣惆悵。
“已經過去四十年了,難道你還放不下嗎?這對你對所有人來說都沒有任何的好處,何不就此了卻過去呢,甚至,你失去的也是能夠重新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