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銘是個讓人厭惡的家夥,可是想到他會死在那個惡毒女人的手中,成為一顆修行上的墊腳石,就感覺他很冤枉,也太慘了一些,不是嗎?”
薛晨沒有說什麼。
“喂,你倒是說話啊。”寧萱萱伸手推了一下薛晨的胳膊,怏怏道,看起來情緒很低落。
“你讓我說什麼?”薛晨失笑一聲,旋即恢複了淡然,“也許你說的沒錯,他如果就這麼死了,看起來的確很冤枉,但也未必,因為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寧萱萱看著他,眼眸中有著不理解。
“人,固有自知之明,更要對自己有一個清晰的認識,尤其是在修行界之中,這是一個比普通社會更加勢力的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和愛,存在的隻會是利益,目標也隻有一個,更高的境界,因為有了境界就有了地位,也有了更有長的壽命,而他許銘,有什麼資格得到現在的一切?”
離開了海城後,很“幸運”的進入大皇庭,更是得到了大皇庭的重視,各種資源砸下來,一路暢通無阻的衝到了丹華境,而且還得到了大皇庭最耀眼的明珠的青睞,將會結成神仙道侶,成為了無數男人羨慕的對象。
可以說,這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的完美人生,就是劇本都寫不出來。
“如果他聰明一些,也許早就應該有所懷疑的,可是他沒有,將這一切看做了是理所當然,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一切,或許,他也有所懷疑,隻是不想去深究,他得到了那麼多,而他需要付出的隻有一件事,死亡,這就是大皇庭需要的,成為雅妃修行上的墊腳石!”
寧萱萱的呼吸都凝滯住了,薄唇繃的緊緊的,兩首攥了起來:“可就算這是一場交易,也應該讓他有知情權的……”
“這是修行界,那是大皇庭,而他的死對於任何人來說都無關緊要,知情權?是否冤枉?那並不重要,也不會有人介意,就像是一隻螞蟻死了,沒有人關心。”
薛晨語氣平靜,隻是單純的在講述這件事。
曾是,他許銘是海城市星河實業的太子爺,前呼後擁著一幫小弟,過著瀟灑的生活,少有人敢招惹,風頭無量。
可是,在修行界,他就是一個沒有靠山沒有任何背景沒有什麼自保能力,還沒有自知之明的小角色,如果不是碰巧“幸運”的被挑中了,沒有人會知道他。
“你說的,我都明白,隻是……”寧萱萱語氣失落,歎了口氣。
接著說到,因為兩家在生意上有不少的往來,她與許銘很小就認識了,那時是非常好的朋友,隻是等長大成年了,她才漸漸的與許銘走的遠了一些,也不喜許銘的性格。
現在,得知許銘會以那麼一個方式死掉,她心裏不免有些不舒服。
“哪怕是他失去所有的修為,變回一個普通人,能夠留下一條命,重新回到海城,過上以前的生活也好……”寧萱萱不住的瞥向許銘,但見到他沒有一點的反應,“你說話啊。”
“說什麼?想讓我想辦法幫許銘躲過這一劫?”薛晨很直接了當的搖了搖頭,“我做不到,也不會去嚐試,你應該清楚,我不落井下石已經算是心胸寬宏了,那樣做,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大皇庭為他付出了那麼多,豈會輕易放過他?”
為了許銘去主動招惹大皇庭,除非他腦殼壞掉了,縱然他也不喜歡大皇庭的所作所為,認為許銘死的有些冤枉,可絕對不會有任何動作的。
寧萱萱也沉默了,坐在了一旁,低著頭,咬著嘴唇,顯然心情極度糾結。
許久,她再次說到:“你說了,沒有好處,不會幫他,可如果有好處呢?”
薛晨看了看她,意思也很簡單,好處,什麼好處?救許銘能有什麼好處,他可看不出來。
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寧萱萱側身雙唇附在了薛晨耳邊:“如果你能讓許銘留下一條命,我……”
“喂,萱萱姐,你在和我哥說什麼悄悄話,我也要聽,快說說嘛。”小琪笑嘻嘻的湊了過來,眼眸中滿是新奇。
寧萱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樣,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眸子裏有些心虛,忙不迭說沒什麼。
“我才不信,萱萱姐,快說嘛。”薛琪催促起來,見到她不說,隻好換了目標,“哥,萱萱姐和你說了什麼啊,你的表情怎麼看起來這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