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他們追尋受害者一家,不知道碰了都少次壁,撲了多少次空……阿龍的心裏也十分謹慎。
池野聽著阿龍問的問題,其實他早在敲開這家院門的時候,心裏就有了和阿龍同樣的想法……
當年車禍受害者的照片,他一直帶在身上。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照片上的男人應該是個身形發胖皮膚很白的人,與剛才所見的消瘦微黑的男人極不相似。再加上剛才那男人的臉,有一半覆蓋著燒傷,更加讓池野不好判斷。
但不知道為什麼,方才他們來這家人敲門的時候那個男人謹慎的態度,卻讓他起了疑。
那男人謹慎的態度絕對不像是剛剛見到陌生人的態度,謹慎的有些過分,如果真的不是躲躲藏藏的受害者一家,他又怎麼解釋他的謹慎和小心呢?
還有一點……
池野一邊想著,一邊看了看自己所在的陰暗小屋裏,“你們剛才聽見那男人說的了嗎?這屋子是他兒子的,我記得我們之前調查出來的信息,受害者一家確實有個兒子,當年死在了車禍裏……”
“我想,這家人應該是我們要找的人,先留下來,都謹慎小心點,慢慢觀察。”
說完這些話,池野的耳尖忽然微微一動。
緊接著,不遠處的主屋裏傳來關門的聲音,以及一陣匆忙淩亂的腳步聲。
“阿肆。”
池野看了窗外一眼,趕忙對著阿肆和幾個兄弟使了使眼色。
待到阿肆剛躺在床上,裝出一副難受痛苦的模樣,小屋吱吱作響的門就被人從外打了開來。
一個穿著洗的發舊衣衫、頭裹頭巾的女人,走了進來。
“是、是誰不舒服了?快、快點喝點熱水吧……”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轉著驚慌的眼睛看了屋裏幾人一眼,手裏拎著的暖壺都隱隱顫抖,人都快要站不住了。
“大嬸,您客氣了。這水您給我吧,我給他倒……”
“哎呀著水壺還真沉,早知道大嬸您就叫我啊,我過去拎過來就是了……真是太麻煩您了。”
池野說著,從女人的手裏接過暖水壺,一臉陽光燦笑的說著。
女人見他爽朗親切的模樣,心裏的慌亂也少了些。
也許剛才是她多慮了。
眼前的幾個男的,分明就是涉世未深的大學生模樣……
她笑了笑,將另一隻手裏拎著的幾個一次性紙杯,放到了桌子上道:“不麻煩不麻煩,我們家裏很少有人來。這杯子還是我閨女上次從鎮上帶回來的,挺幹淨的,我們這種窮地方,你們不嫌棄就行。”
女人說話的時候,池野已經打開暖水壺的塞子,給大家倒了幾杯水。
水剛倒好,阿龍就很懂顏色的拿起一杯,匆匆的走到床邊遞給阿肆喝,“來阿肆,你先喝點熱水。這又拉又吐了一天,肚子裏早空了,你先拿熱水暖暖胃。”
然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主屋又傳來一聲開門關門的聲音。
池野和女人都順著窗戶向外看了一眼,隻見男人手裏拿著一個箱子,快步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