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寒掛掉電話,靠在真皮椅座之上,緩緩閉上眼睛。
她就要走了嗎?
能夠讓她離開陸家,自己明明應該是開心的,可是為什麼心裏卻還是空落落的?
嗬!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司墨寒的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
原來她在離開陸家的同時,也永遠的離開了自己!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有著過多感情的人,在遇到喬眠之前,他一直也都是這麼過來的,可是在遇到喬眠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一切都變了。
他變成了一個會笑會生氣,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心底的每一處情緒,都被喬眠給牽動!
三叔,三叔……
記憶之中,她總是這樣叫他。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世界裏漸漸有了別人,那是一個與他的世界完全不同的所在。
就好像喬眠十六歲那年,他開車去市裏的高中接她放學,看見陸亦浩都在她的旁邊,從學校裏出來。
陸亦浩的臉上是他永遠也不會有的笑容,喬眠走在他的身邊,似是聽到了什麼極為好笑的話,不由莞爾一笑。
他們的身上是相同藍白的校服,年輕的臉上都有著明媚的笑意。
他站在一旁的樹蔭下,看著他們說說笑笑從那裏走了過來,明明正值盛夏,就連空氣都帶著溫暖的風,可他卻覺得自己宛若置身於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徹骨生寒。
他就好像是生活在陰暗潮濕處的蛇,隻能夠看著喬眠和別人在陽光下從他的麵前經過,而他,永遠都隻能站在暗處,靜靜的看著!
……
冷尋掛斷電話,看向坐在一旁的羅廷宇,一幅公事公辦的態度。
“羅公子,一會兒進到醫院,還要多多勞煩你了。”
羅廷宇冷哼一聲,不屑道:“這是自然,喬眠的父親自是我的父親,我為自己的老丈人做件事情,還需要談什麼勞煩不勞煩的?!”
“……”
冷尋沒有說話,默默的將頭扭到一邊去。
不過真要說實在的,這位羅公子在這次營救喬父的事情上可是幫了個大忙。
其實那一天正值羅廷宇查房,他走到其中一間病房的時候,卻發現那病人已經明顯的神誌不清,但是在他口中一直喃喃自語道。
“喬眠,阿眠,小眠……”
病床上的老先生,哪怕是處於昏迷之中,口中也一直對這個名字念念有詞。
而在這人的病房外,卻守著幾個人。看起來訓練有素。
羅廷宇是一個多麼聰明的人,他不過隻通過幾句隻言片語,再和病房外的狀況連接起來,便足以明白這人的意思,和他的處境、身份了。
再然後,他打電話給司墨寒,才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
而一旁,白曼帶著喬眠從陸家跑了出來,就上了一輛早就停在陸家別墅外的一輛低調黑色的車上,絕塵急速的朝著醫院而去。
然而,就在半路上,車子剛行駛到一處有些偏僻的小路上,突然!
一輛車突然停到了他們的麵前!
耀眼的車前燈光瞬間射進喬眠和擺滿的盈利,逼著她們車上的司機,下意識地踩下刹車。
待到車子停穩,喬眠適應了這片光亮,她看著車窗玻璃下倒映出來的那個人影,不由慢慢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