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的禮數還真周到!”夏立岩並不起身還禮,隻是冷冷的開口。
老劉緩緩收禮站直,邁步走向前來,笑著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我誠心過來拜訪老先生,結果老先生閉門不見,既不說明原因也不交代一句,不是待客之道,我破門而入也隻是回應老先生的無禮而已。”
夏立岩又哼了一聲,低聲開口說道:“對於賊人不必多禮。”
“螻蟻尚且尊天理,何況是賊人,我即便攻破梧州城,可是也願意尊禮待客,拜見聖者學些尊禮之道,結果聖者閉門不見,直接把賊人排除在外,請問老先生又如何感化世人,教人向善?”
“你!你要見我有什麼事情直說吧?”夏立岩不想和陸風在這事情上爭辯,所以不去回答,直接了當的開口詢問。
“沒有什麼事情,隻是聽說梧州城中有聖賢,特別過來拜訪學習,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晚生告辭。”
老劉恭敬的又對夏立岩行禮,轉身就往外走,反而讓坐在大廳之上的夏立岩愣住了,他可沒有想到老劉過來竟然什麼事情也沒有,放下一句話之後,轉身就走了。
其實老劉內心是極度鬱悶的,這個夏立岩看樣子沒有七十也差不多了,雖然看起來身子骨還算硬朗,但是絕對不可能承受太多的路途顛簸,換句話說,他隻能留在城中安樂享福了,出城顛簸幾天都受不了,這人又如何能夠幫助自己征戰四方,至於讓他出麵安撫梧州城中的士紳,老劉就更加不敢奢望了,他能夠不鬧事老劉就已經燒高香了。
所以心中盤算的就是出去看看他的門生子弟當中,是否有人想要暗中策反,如果沒有人,那麼他就回去了,攻入梧州城中這幾天,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的。
來到大廳前麵的空地上,見到整個夏家的人已經被聚集到了一起,有的小孩子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被嚇得輕聲哭泣,老劉暗暗搖頭,看起來不過是尋常的人家,隻不過有幾個年輕人跟著夏立岩學習讀書而已,應該不會暗中策反。
“行了,如果都是夏老爺子的門生和親屬,那就放了了吧,沒事我們回去了。”老劉淡淡的開口說道。
“大人,有兩個外人,不是夏府的人,剛剛抓到,看見他們鬼鬼祟祟的樣子。”有一個年輕的偏將躬身對老劉行禮說道。
“哦?不是夏府的人?帶過來我詢問一下。”老劉一下就來了精神,立即命令人把那兩個人抓來回話。
其他的人一個個的都放了,隻剩下兩個身穿著青色長袍的讀書人模樣,一個年紀較長,四十多歲的樣子,另外一個大概隻有十六七歲,眉清目秀,瘦瘦弱弱的。
“你們是誰?是這個梧州城中的人?”老劉冷聲開口詢問道。
中年人剛剛要開口回答,結果確實十幾歲的年輕人開口搶先說道:“回稟大人,我們是陸家莊的生意人,這次來到梧州城本來是要做生意的,結果因為我心中向往夏老爺子,所以特別過來想要拜師,結果就遇見了大人。”
“恩?不是梧州城的人,陸家莊?”老劉心中一動,在江東郡縣家族勢力之中,姓陸的可不是一般人,那也是大家族啊,他們真是的隻是碰巧過來的,還是別有其他的目的,這個老劉可要好好的詢問一下了。
“是的大人,我們在陸家莊經營一些絲綢錦緞,而且隨身還帶有往來的票據可以證明我們的確是做這些生意。”這回是中年人開口回答老劉的問話。
老劉一擺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下去了,往來的商業票據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他們是誠心的奸細,想要偽造一些證明身份的票據還不簡單,他可不會傻到需要驗明那些票據,所以老劉緩緩點頭說道:“你們怎麼稱呼?”
“我叫陸風,這個是我的內侄陸遜……”
“什麼?陸遜?”老劉大驚,這個有些不對吧,按理來說陸遜現在年紀可不應該十幾歲了,難道是自己記錯了?還是這個陸遜不是他記憶當中的陸遜?
“你父親是誰?”老劉追問道。
老劉的這個反映是超出了別人的預料的,不管是麋章還是陸家的叔侄兩個,但是老劉人多勢眾,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他們也不能不老實的回答,隻聽見陸遜恭聲回答說道:“家父陸深岩……”
名字非常陌生,老劉也不能確定這個陸遜的身份到底是不是,於是打斷他的話又追問道:“陸康你們認識嗎?”
“哎呀,大人竟然認識小人的叔父?不知道可是舊相識嗎?”陸風急忙開口問道。
老劉沒有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如果陸風認了陸康,那麼這個陸遜就是自己記憶中的陸遜了,隻是他怎麼會這樣大了,關於這一點老劉可是大大的失算。
大家誰也不知道老劉葫蘆裏麵賣的是什麼藥,見到他沉默不語,麋章眨眨眼睛,等著老劉說話,而陸家的叔侄也是擔心的看著老劉,雖然感覺上他好像跟陸家的人非常熟悉,不像是有仇怨的樣子,但是沒有到了最後一刻,誰知道老劉會不會翻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