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免這大皇子為自己殃及他口中的“庸醫”,林傲霜急忙起身,清了清嗓子,說道:“王爺息怒,霜兒無恙!”宣霄宇聞言大喜,剛才滿臉殺氣一掃而光,他變臉還真快,林傲霜心提到嗓子眼,想到以後和這樣的人相處,心中甚為忐忑不安。
兩名丫環眼急手快,一個將軟枕放在她背後墊好,一個小心翼翼的扶住她。生怕一不小心服侍不周,大皇子讓自己人頭落地。林傲霜啼笑皆非:“看來她這個皇妃在宣霄宇心中分量極重?”宣霄宇挪了挪身子坐在她床前,柔聲問道:“霜兒你真是無恙麼?”林傲霜和這名譽上的夫君距離如此之近,麵上極不自然,卻硬著頭皮低聲道:“霜兒無礙,請大皇子不要為難太醫。”
宣霄宇歎了口氣,說道:“你暈睡了七日七夜,本王擔憂至極,生怕你不再醒來。”停了一下,又道:“若你今日再不醒來,本王必將和你有所關連的太醫,夫人全部殺無赦!”林傲霜心頭一寒,宣霄宇接著說道:“這如夫人如蝶,柳夫人紫玉,明裏是帶你看那所謂的“天水冰菊”,暗裏想要將你置之死地,真是罪該萬死。霜兒,你自來聰明,怎會信了她們的胡言亂語?”聽到“天水冰菊”四個字,心中一動,宣霄宇“哼”了聲道:“南楚國國花以綠菊為尊,何來什麼“天水冰菊”?真是無稽之談!”林傲霜正要問如夫人,柳夫人是誰?房外有人傳道:“大皇子,伍太醫帶到!”
這大皇子陰沉多變,身邊的人個個如屐薄冰,稍微不慎,輕則傷身,重則傷命,人人提高警惕,不敢犯險,房外的守衛在聽到“該死的庸醫之後”,即刻便將那名太醫帶來。宣霄宇又“哼”了聲,說道:“帶他進來。”那守衛應了聲便將伍太醫帶了進來。
林傲霜看那伍太醫頭發花白,年約五十歲左右,目清氣朗,神態柔和。看來應是在宮中任職多年。見到宣霄宇,雖然驚慌,再看到林傲霜已醒來,心中暗自鬆了口氣。忙跪地行禮!不待宣霄宇說話,林傲霜已柔聲說道:多謝伍太醫相救,本宮才能醒來。”宣霄宇看了她一眼,已明其意。伍太醫慌忙道:“娘娘言重了,下官慚愧!”林傲霜淡淡不語。宣霄宇麵無表情,不冷不熱道:“看在皇妃麵上,本王今次饒你不死!”伍太醫身上驚了身冷汗忙跪地謝過林傲霜,也不忘謝宣霄宇不殺之恩。
末了,不待宣霄宇吩咐,馬上給林傲霜問診號脈,之後,才點點頭,說道:“皇妃沉睡幾日,身體已經複原,皇子不必再擔憂!”宣霄宇怔了一怔,道:“皇妃落入水中險些喪命,隻是暈睡幾日便已恢複?”伍太醫忙道:“的確如此,先前皇妃心絡受阻,後腦受封,通過藥石,皇妃後腦淤血盡除,心絡亦通,無甚大礙!…………隻是…….隻是皇妃會有失憶之象!”
”前麵的話宣霄宇聽他說得肯定,這伍太醫在宮中任職近三十年,專為皇室中人看病,醫術極為高明,連當真皇上對他都甚為嘉許,想來不至於妄下狂語。放下心來,麵色舒緩。當聽到後麵的“皇妃會有失憶之象”時麵色頓時轉為陰沉,冷森森問道:“既然皇妃後腦淤血盡除,心絡亦通?為何尚有失憶之象?”伍太醫見他目露凶光,話語陰森,打了寒顫,垂首道:“老臣愚昧,行醫多年未曾見過此症!按說淤血盡除,心絡亦通,該是回複記憶,不知為何皇妃心火中有鬱結之象,故此會失憶!”宣霄宇眉頭緊皺,不耐煩說道:“既然說心脈已通,為何又說心火鬱結?那麼皇妃何時才能回複記憶?”伍太醫道:“老臣藥方之中含有去心火鬱結之藥,但對皇妃似乎並未有效,目前為止並無可行之法?”宣霄宇冷笑道:“伍太醫乃當朝名醫,尚且對皇妃之疾束手無策,那麼皇妃的失憶之症是否再無人可治?”伍太醫誠惶誠恐說道:“名醫老臣不敢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或許有比老臣醫術更為高明的人可為皇妃除卻此症?”宣霄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道:“那是何人,伍太醫可否知道?”伍太醫張口結舌,支支吾吾道:“這個臣不知,臣打個比方而已!”宣霄宇再次冷笑道:“廢話。”伍太醫老臉漲得通紅,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終於忍住。宣霄宇擺了擺手,不想再說,示意他退下,伍太醫看了一眼林傲霜,搖了搖頭,不敢停留,趕緊行禮告退。宣霄宇心中煩惱,默默無言,那兩名丫環大氣也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