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山為她倒了一杯酒,悠悠說道:“他們倆那點恩怨,一兩句話說不清。聶明翰不是聶家的人,十多年前他母親帶著他嫁進聶家,他為人陰險,表裏不一,也許是嫉妒又或是自尊心作祟,但凡屬於司城的東西,無論什麼都要搶走,還撬走了司城的初戀情人。”
這還是倪曼青第一了解聶司城的家世,“怪不得這麼恨他!”
“聶伯父現在年紀大了,聶家這麼大的產業,那小子肯定在背地裏做了不少動作。”葉笙山話有所指的朝聶明翰那邊看了眼。
倪曼青不語,回想起聶司城家裏被盜一事,當時聶司城就說他知道是誰,報警無用,現在看來,他肯定知道是聶明翰下的手。
喝下一杯酒,酒精的洗刷讓葉笙山有一絲清醒,驚覺自己話說得太多了,緊張提醒她,“我和你說的這些,你可千萬邊在司城麵前提起,裝作不知道,不然他會宰了我!”
“放心吧,我不會多嘴去嚼別人的家事。”她舉起酒杯,與他一同喝下。
尹熙茜在吧台沒有看到倪曼青,一路找了過來,“曼青,你怎麼不在吧台等我?”
“遇到個朋友,過來打招呼。”倪曼青挪了挪身子,讓好友坐到她身邊。
“這位是?”葉笙山一臉疑惑,看向尹熙茜,這個女人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是我的朋友尹熙茜,是個演員。”
葉笙山聽到演員二字,馬上想了起來,“你好,我叫葉笙山,好像在很多電視劇裏看到過你,難道這麼熟悉。”
尹熙茜微笑,“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色而已!”
“要一起喝一杯嗎?”葉笙山熱情的邀約。
“不用了,我男朋友還在那邊等我,我是來找曼青的。”尹熙茜婉拒道。
跟葉笙山沒多聊,倪曼青和尹熙茜一起離開朝吧台那邊走去,但倪曼青突然止步,“茜茜,我就不過去坐了,明天的案子我還沒準備好,我想先回去把準備工作做充分。”
“這……那好吧,我們下次再約!”尹熙茜有些惋惜,但她自己改變不了曼青的決定。
從電梯直接到地下停車場,倪曼青從容的走出來,拿出車鑰匙往自己的車位走去。“踏踏踏——”的高跟鞋聲回蕩在停車場中,輕幽脆響。
來到車前,她繞過車頭往駕駛座走去,突然看到隔壁停車位上的豪車裏,有一對男女在熱情接吻。
男女吻得正忘我,絲毫沒有發現有人就在隔壁看著他們親熱。
怕長針眼的倪曼青打開車門坐進駕駛位,關車門的動靜驚動了隔壁的男女,女人條件反射推開了男人,有些狼狽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低著頭從車裏走出來,男人稍作整理也下了車。
直到這會,倪曼青才發現和男人火熱接吻的女人是方齡,而她身邊的男人,這側臉很熟悉,到底在哪裏見過?
餘光瞥了眼隔壁那輛車,藍色保時捷?
明眸一眯,想起來了,原來他就是下午去福利院捐獻圖書的帥小夥之一。
……
京江市人民法院
肅穆的法庭,所有人的關注點都集中在庭上的兩名律師,一位是老謀深算,縱橫律界多年的金牌老手肖渤啟;一位是從未敗訴的知名大狀聶司城,他們正在對駁的是一樁勞務工傷案。
“傷者郭東文與我方長勝控股有限公司是在沒有簽署勞動協議的情況下受傷,按照《勞動法》相關規定,勞動關係的建立是以訂立勞動合同為主要標誌,他是個體承包商劉大瑋招聘回來的臨時工,並沒有簽署明確的勞動合同,所以我方和郭東文並沒有存在勞動關係,也沒有對他支付任何報酬、進行勞動用工管理,我方拒絕支付他的賠償訴求。”
肖渤啟一字一頓,明明白白地撇清長勝公司和郭東文的勞務關係。
話落,他餘光一瞥坐在旁邊的聶司城,嘴角微微一勾,不存在勞動關係的情況下,還想打贏官司,索取工傷賠償,簡直異想天開。
氣氛一度緊張,但聶司城一臉平靜地站了起來,拿出四份證據,言辭清晰又犀利的陳述,“第一份是長勝控股有限公司和個體承包商劉大瑋所簽署的勞務合約,這份勞務合約清晰的寫出了長勝控股有限公司正在進行的“山水園”項目,由承包商劉大偉代為包攬工作,進行工作派發、招工。第二份是銀行收款記錄,上麵的流水號是劉大瑋給告郭東文的工資轉賬記錄;這三份是劉大瑋在招聘郭東文時登記的職員個人信息登記表;第四份是長勝控股有限公司向京江市人社局申請行政複議時,複議維持工傷認定的決定書。這四份資料足以證明,郭東文是隸屬長勝控股有限公司的職員,雙方的關係是間接性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