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兩人離開時,夕陽已被黑暗吞沒,整片老城區又漸漸安靜下來。
“鍾隊,有調查過阮正茂身邊的女人嗎?會不會是仇殺?”倪曼青回想起三樓櫃子裏有好幾張阮正茂和不同女人的合照,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查過了,但那些女人都是出來玩小白臉的,不會和阮正茂來真感情,所以作案動機不足。”鍾隊早就從阮正茂身邊的女人下手調查,但一無所獲。
倪曼青看了眼時間,“時間還早,要不我們到處走走?”
如果是第三方凶殺,那肯定得藏運屍體,她想看看附近的地形,再綜合假設。
兩人走進舊屋旁側的一條小巷,這一帶的小巷很窄,隻能勉強二人並行;很暗,隻有街頭和結尾掛著一盞孱弱的燈光照耀。
“這一帶的小巷子很多,不方便行車,但十字貫通串聯,又能通往大馬路,這一點能方便凶手運屍離開。”倪曼青和鍾隊走了幾條前後貫穿的小巷後,得出結論。
經過這一行,鍾隊不得不刷新對倪曼青的印象,“你的觀察力很強,連蛛絲馬跡都不放過。”
倪曼青謙虛一笑,“職業需要而已。”
“連這些小巷都有這麼多的想法,剛才在現場有什麼發現嗎?”鍾隊偏頭看向她,眼裏多了欣賞。
“我覺得……”
恰是這時,隱匿在拐彎處的一個男人,加足馬力衝了出來,從中間把他們撞開後,一把勾住倪曼青的手提包,箭似地往前跑去。
“站住!”鍾隊反應及時,下一秒腳底生風,尾隨小偷的腳步朝前追去。
倪曼青一個趔趄,扶住牆邊站穩身子,看著早已跑遠的兩人,她回想起小偷行走的方向,有捷徑貫通。
經過一番思索,她朝旁側的小巷跑去,夏風習習,從她耳際呼聲盤旋,這些小巷陰暗冗長,幾乎見不著一個人影。
就在她跑到巷頭時,鍾隊早已壓製住小偷,扣上了手銬,眉宇淩厲,不屑道:“敢在我眼皮底下偷東西,你算是倒黴了!”
倪曼青跑上前,鍾隊把包還給她,一臉正色,“看看裏麵有沒有丟失什麼?”
“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能不能放了我?”蹲在地上的小偷,抬起那張瘦削蒼白的臉,向鍾隊求饒。
倪曼青檢查了一遍包包,錢物證件都沒有缺。
鍾隊踹了小偷一腳,“放了你?讓你繼續偷東西?”
小偷難受地吸了吸鼻子,雙手發抖,向鍾隊伸了過去,“那有沒有……有沒有,我,癮頭犯了,就一點點,給我一點點行嘛?我很難受!”
倪曼青看著他眼淚鼻水橫流,厭惡地皺了皺眉,原來是個癮君子。
鍾隊對這種人見多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沒有,給我老實點,等著回局裏喝茶吧!”
就這樣,倪曼青和鍾隊結束了這一行,但對於倪曼青來說,收獲頗豐,距離真相還遠,但她相信,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定能找到對阮正茂最有利的證據。
……
翌日,茶樓,閑逸之地,更是談論時事八卦的勝地。
嶽老又和一群老友聚在此喝茶吃早點,談起了近期律政圈最熱門的碎屍殺人案。
一老友放下茶杯,敞開了話題,“聽說那宗殺人案換了律師,曼青接手了,洪澤,你怎麼能讓曼青現在接手,那案子輸麵太大,很難有贏的可能性。”
提及倪曼青,嶽老臉色有些僵硬,把最不想說的話說了出來,“曼青已經離開嶽成了,她要接什麼案子,我現在可管不了。”
嶽成流失一名大將,無疑折了他的麵子,如果他們不提起,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來。
果然,老友們紛紛驚訝,七嘴八舌問道:“曼青為什麼離開?”
“難道是上次肖渤啟說得那事?”
“你怎麼能讓曼青走,她可是嶽成的中流砥柱呀!”
他何嚐不知道倪曼青的能力,但發生那種事情,她手裏又有東西牽製他,留不住呀!嶽老有苦,隻能往心裏悶。
他歎了口氣,否認道:“上次那事隻是小矛盾,現在孩子們長大了,想自己出去闖闖,她總不能讓我一直庇護,女大不中留啊!”
“授之以漁不如授之以漁,我能教得都已經傳授給她,最近嶽成剛來了幾個新人能力也不錯,值得培養。現在的更新換代那麼快,能人很多,律師也不能一直靠一個人。”嶽老一臉平靜,雲淡風輕笑說著,仿佛倪曼青的離開,對嶽成沒有絲毫影響。
但他的解釋雖說大氣,但並沒有多大的說服力,在座都是精明之人,誰能看不破這層謊言!
“這曼青現在是在哪家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