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邦沉在心底的記憶,被她的話漸漸喚醒,回想起姚海欣,她俏麗的容顏,凹凸的身線,還有那眼底生出的放蕩,露出了奸笑。
“我從臥室陽台爬進去,故意把桌子上的是水杯翻倒,把她引了上來,我本沒打算碰她,但這個女人竟然穿著紅色蕾絲內褲……我上了她,玩弄她,勒死她。事後,我再按蘇汶說的計劃,把她挪到客廳,打開電視,清理了自己的在場痕跡,然後離開。”
“蘇汶的計劃,就是要把殺死姚海欣一事,嫁禍給聶冠麟嗎?”
“是!”張偉邦眸底隻剩下平涼,荒蕪如廢棄的荒野,枯草遍地。
“你出獄後,是怎麼樣和她聯係上的?”倪曼青早就準備了一連串的問題,等的就是這個時刻。
“我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沒幾天她就主動來找我,跟我說了些她的情況。甚至故意暗示要我幫她除掉姚海欣,再嫁禍給聶冠麟!”
他眼底滋生出一許恨意,如殘毒浸染了整雙眸,黑暗再也還不到光明。
“綁架方耀輝一事呢?”
他忽而抬頭,看向聶司城,陰惻惻地笑了,“想要坐實聶冠麟的罪名,就必須把方建平掌握在手裏,那老頭子阮依不吃,兒子就是他的軟肋。”
“襲擊倪曼青,殺害學生情侶,陸菲,這些的作案動機是什麼?”這個問題,由聶司城提問。
“倪曼青……”他揚眉,忽而看向她,“她是你最愛的人,如果她死了,你會怎麼樣,可惜……她太走運了!”
“聶家的所有人我都憎恨,聶思羽身邊的朋友都是學生,最容易下手,所以......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暗爽!”
整個盤問的過程,是多次審訊以來,最有價值的一次,坐在茶色玻璃另一頭的鍾隊,指頭的煙縈繞直上,緊鎖的眉宇漸漸放鬆,終於……
看到曙光了!
“你有證據證明蘇汶教唆你殺人嗎?”
張偉邦悶哼一聲,“沒有,我隻有一個和蘇汶隨時保持聯係的手機,除了一些通話記錄,還有一些短信。”
倪曼青和聶司城對視一眼,最後問了句,“聶冠麟被換藥的事,是不是蘇汶做的?”
激怒後,憤恨後,張偉邦此時漸漸平靜了下來,卻如一潭死水,“不確定,但我知道她認識一個以前黑診所的醫生。”
……
張偉邦的坦白,擊碎了擋在鍾隊等人麵前的絆腳石,接下來的任務,雖然繁複卻順坦了。
刑警科兵分兩路,一隊人馬去聶家逮捕蘇汶,另一撥人由鍾隊親自帶隊,去一家私人診所找張偉邦口中的醫生。
小診所隱匿在偏南的鎮南村,看著眼前的小平房,外表看起來不過是一所普普通通的居民房,當他們衝進去才發現,這所居民房內有乾坤。一廳兩室,客廳擺放著一排排的藥架,上麵放著很多瓶子,或大或小,那兩間房間,被他切分成小病房,裏麵放著一些老舊的醫療設備。
他們衝進去時,老醫生正在調配藥物,看到一個個穿著警服的警察,心虛地鬆了手,晃蕩一聲,藥瓶子掉在地上,碎了。
鍾聞天嚴肅走到他麵前,出示證件後,問道:“你就是徐又民?”
老醫生看起來年過60,雖然是一家無牌證的黑診所醫生,但長得倒寬慈仁心,但因為他接過太多見不得過的醫療案子,麵對鍾聞天,兢兢戰戰點了點頭。
“我們有事想問你,希望你能配合。”鍾隊走到桌邊拉開椅子坐下,示意他也坐下來。
徐又民可不傻,如果單純來問點事情,為什麼還帶那麼多警察?
他咽了把口水,偷偷看了眼這些一個個嚴肅冷沉的撲克臉,儼然把他當成罪犯看,他忍不住多說一句,“這位警察同誌,我沒犯事吧?”
替別人墮胎,經得同意下給人拿腎髒什麼的事情他做過不少,但涉及犯罪的,他卻一點都不敢碰。
鍾隊冷冷一笑,故意恐嚇他,“犯不犯事還要看你的態度,如果你向我們說真話,我們也不會為難你,但如果你……”
徐又民馬上附和,“我是遵紀守法的良民,警察同誌,你們有什麼疑惑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他的坦誠讓鍾聞天滿意地點了點頭,馬上進入盤問工作。
“你認識蘇汶嗎?”鍾聞天並不浪費時間,開門見山問道。
“呃……”前一秒還說自己會知無不言的徐又民,這會兒卻吞吞吐吐了,“我……不認識!”
鍾隊的臉色又沉了下去,“你知道我們為什麼突然找上門嗎?別以為我剛才說的都是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