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書房，聶明翰回房間收拾行李，門口被人輕輕推開，聶思羽進來，小心翼翼喊了聲，“大哥？”
聶明翰把文件袋放在一側，“進來吧！”
聶思羽拿著個藥用箱走進來，坐到他身邊，“我幫你處理傷口？”
“不用，我自己來。”聶明翰想揚笑，嘴角撕裂的疼，讓他止住了笑意。
聶思羽一邊看著他清理傷口，一邊說道：“大哥，你這樣做不值得，媽的事情木已成舟，如果她在監獄得知你這樣消沉，肯定會很傷心。”
提起蘇汶，他眸色一黯，低聲道：“我想通了，我會去瓊州！”
“你去瓊州？什麼時候回來？”她焦急追問。
聶明翰遲疑片刻，“不清楚！”
“去那邊做什麼？”
聶明翰把聶冠麟給他的房產和錢，告訴了妹妹，“……我要在瓊州重新開始，離開這裏，對我來說，也是好事。”
聶思羽點頭，“大哥，去到那邊，你一定要好好努力，我有時間，一定會去找你。”
聶明翰摸摸她的腦袋，突然覺得，自己前陣子挺對不起妹妹的，“之前，我對不起你。”
“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嗎？”聶思羽揚笑，那澄澈的眼眸，放射出來的溫暖，再次暖了他的心。
“你也要努力，好好念書，哥哥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爸，他的身體一直不好，之前還被媽……”
話戛然而止，一些發生過的往事，始終抹不掉，隻能刻意淡忘。
稍後，聶明翰收拾完行李後，和聶思羽一人提著一個行李箱走下來。剛到客廳，看到鍾聞天帶著手下進來，聶明翰神色一變，條件反射問道：“鍾隊，我隻是打架而已，你來這是？”
鍾隊看了他倆手中的行李箱，“不，別誤會，我來是找聶老先生的。”
聶思羽眼底閃過思量，媽媽的案子都已經結了那麼久，爸爸還有什麼事情？
“有案子找他問些問題。”鍾隊自然不會多說，放緩的麵色多了分冷漠，那是拒人千裏的冷漠。
一路帶他們進來的管家笑道：“老爺在書房，我帶你上樓吧！”
“麻煩了。”鍾隊友好點了點頭，和他們示意一下，往樓上走去。
聶明翰費解，看著鍾隊的背影，對妹妹說道：“有什麼新案子和爸爸有關係？”
聶思羽也不清楚這其中的因由，“大哥，與你無關的事情，還是別理了，走吧！”
哪怕是她，也不會主動打聽。
“你也不知道？”
聶思羽搖搖頭，和他一路往外走去。
書房內，茶香清淺滲進空氣中，使人聞之心曠神怡，但能讓重案組主動找上門的事情，都不會是好事。
聶冠麟麵容掬笑，看向鍾隊時眼神多了幾分探究，“鍾隊，之前的案子結了那麼久，難道還有後續的事情？”
鍾隊放下茶杯，“不，我今天來是想問問關於葉寶珊的事情。”
聶冠麟一怔，腦海浮現那張溫婉嬌柔的清容，許多回憶被勾了出來，心中不是滋味。怎麼突然提及她的事情？
“寶珊都已經失蹤21年了，怎麼突然問起她的事情？”
鍾聞天淡笑，“顧世鈞這個人，你應該不陌生吧？”
聶冠麟臉色變了變，眉梢起了凜然，點頭。
“他出現了，目前處於昏迷，前幾天還遭到暗殺，這件事引起我們高度重視，決定和當年的失蹤案合並調查，我這次前來的目的，是想詢問關於當年的事情。”
聶冠麟抿了口茶，臉色有些沉，顧世鈞一直是他的一根刺，哪怕過了20多年，這根刺還梗在心口。
善於察言觀色的鍾隊，做出友好提醒，“聶老先生，你們當年的事情，我們曾做過調查，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在我們對話的過程中，請你不要用有色眼鏡和猜忌的心態回答我的問題，一定要實話實說，明白嗎？”
聶冠麟點頭，問了句，“關於顧世鈞的事情，司城知道嗎？”
“知道，我們第一時間已經通知了他。”
聶冠麟眉頭染了愁色，拿了根煙點燃，“不介意吧？”
因為自己的病情，他現在已經很少抽煙，但當年的事情，對他影響實在太大，他無法用平靜的心態去麵對。
“沒問題。”
“問吧。”
鍾聞天看了手下一眼，示意他準備筆錄，提問開始。
“葉寶珊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寶珊是舞者出身，舉手投足都帶著天然的優雅，她待人溫善，識大雅，懂進退，是個性格很好的女人。”
他眼前仿佛出現一抹影影綽綽的倩影，嬌媚的笑，優雅的舞姿……
“她有仇家嗎？”
“仇家？她沒有在我麵前提起過，不過她性格那麼好，應該不會和別人結仇。”
鍾隊的問題逐漸深入，“那顧世鈞呢？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