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這天，冒著菲菲細雨，王山頭鎮中學的師生們，來到南天觀下重修的抗日烈士紀念碑前掃墓。輔導員老師講話後，兩個男女同學代表向烈士紀念碑獻上了花藍。
現在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了，一切觀念也有了改變。教體育的孫老師和另兩個男老師開始放起了鞭炮。有長鞭，還有二踢腳。鞭炮聲一陣陣響起時，有些膽小的女生用雙手捂住了耳朵。看到別的師生都瞪大了眼睛，支起耳朵細聽和樣子，她們也慢慢移開了放在耳朵上的雙手，天哪！大家相互看著，簡直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聽覺了。
在劈劈啪啪的鞭炮聲裏分明摻雜著清脆的小號聲音，而每當鞭炮聲結束的當兒，那小號聲好像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還會自顧嘀嘀噠噠地響上幾聲。這時，師生們開始竊竊私語，這是哪兒來的衝鋒號聲。有的老師還不太相信這是事實，又點著了鞭炮，劈劈啪啪的鞭炮聲裏依然能聽出有小號的響聲，鞭炮聲停後，那清脆的小號聲又獨響了幾聲。
這事很快在周圍傳開了。不年不節的，也經常有人來紀念碑前放鞭炮，都想親耳驗證一下關於衝鋒號聲的傳說。
這天，紀念碑前一下子來了好幾輛高級轎車，隨行人員從中間的一輛車裏，扶出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兩個人攙扶著一步一移的來到烈士紀念碑前，他囉嗦著艱難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向烈士紀念碑敬了一個不標準的軍禮。所有隨行人員也都跟著舉起了右手。
有兩個人開始放炮，在劈劈啪啪的鞭炮聲裏有清脆的小號聲響起，而當鞭炮聲結束的當兒，那小號聲又嘀嘀噠噠地響了幾聲。
人們陪著老人久久站立著，老人的臉上有兩行濁淚悄悄流下。他哽咽的說，小號手，建立烈士紀念碑選址時我來了，我知道這兒就是你倒下的地方。我是你的老連長，我知道你的心思，你聽到鞭炮聲，就以為是槍聲響了，隊伍要向上衝了，你就吹響了手裏的衝鋒號。我告訴你，解放多年了，現在社會太平了。你就好好安息吧。我年事已高，來看你的時日不多了，等我到了那邊，咱們好好敘敘這些年的分離之苦。
突然有一個沒燃盡的鞭炮聲響起，隨後又響起了短粗的小號聲。這是不是小號手對老領導話語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