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程峰淡淡開口,將鎮魂咒迎著月光往前推去。
轟!
一瞬間,這道符咒籠繞的透明光柱與月光迎頭撞下!
短短一秒之後,符咒光柱便如摧枯拉朽般,將那抹詭異的月光給衝的潰散!
一陣陰風而起,那輪月亮恢複了原狀,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你是怎麼會鎮魂咒的!難道,你也去過那個地方!”
道士瞪大眼睛,看著滿臉淡漠的程峰,想到這裏,他哈哈大笑:“我明白了!你肯定是,你肯定是那個時候躲在我身後的那個東西!”
“你窺探了我的鎮魂咒!也見到了丁嘯那家夥的黑玉,所以才會在今天這個節骨眼上出現在這裏!”
“也隻有你,才能擁有那麼強的力量!”
“你,才是被祭台所供奉的那隻真的鬼,你是真的鬼!”
道士神色淒厲,又哭又笑,他突然臉色一橫,嘶吼出聲:“你不讓我好過,那我們就同歸於盡!”
道士說完,全身迅速膨脹起來,像是一個鼓起的氣球。
程峰見狀,臉色冷漠,身旁三隻女魂已經會意,張口咬向道士的脖頸,將他整個給生吞。
“真的鬼?”
程峰喃喃自語,轉過身去,背負雙手,遙遙看向遠處的老君山。
那裏的山影,在夜光下,多了幾分的寂寥意味。
“程大師?”
丁家老太太語氣顫抖的看著程峰,滿臉忐忑。
他們丁家在襄城算是第一世家,可當親眼見到剛剛種種神奇場景之後,所有人看向程峰的眼神,又多了幾分的崇拜。
歸根到底,他們也隻是凡人。
而不管是尹長老的千木萬殺訣,還是林鶴的化勁為刀,都還在他們的認知範疇內。
但剛剛所見,無論是被套了人皮的丁家祖上的屍身,還是那一輪森冷的月光,都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尤其是,道士和丁家祖上的屍體,都在極短的時間被撕咬的稀爛,像被野獸給啃食過了一般。
“你們丁家暫時安全,至於他們的屍體殘骸,你們清理一下。”
程峰沒跟他們解釋太多,轉身回了莊園。
李遠和凱子,快步跟上,不敢落下。
“老太太……”
丁宏遠看向丁家老太太,想要說些什麼。
丁家老太太搖搖頭,歎息一聲:“好好照料程大師的起居,程大師如果有什麼要求,盡數滿足。”
“老太太,剛剛接到的消息,醫王穀那邊,希望我們能把程大師給交出去……您看?”丁宏遠小心翼翼的開口說著。
白天時,他沒機會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丁家老太太,現在又出了這個事,讓丁宏遠有些舉棋不定。
“宏遠,你當丁家家主多少年了?”丁家老太太突然開口。
丁宏遠渾身一震,低頭道:“算上今年,應該是八年了。”
“八年,八年時間,你還不能有擔當和決斷嗎?”
丁家老太太微微歎息:“這一次,哪怕是冒著得罪醫王穀的代價,也不能和這位程大師為敵。”
“與醫王穀交惡,最多讓我們丁家隻能止步於襄城,可要是與程大師決裂,以他這幾天的手段來看,你覺得,他會如何對我丁家?”丁家老太太話一出口,丁宏遠渾身一震,低頭不敢直視丁家老太太的眼睛。
“深夜了,都回去睡吧,今晚之事,不可外傳。”
……
程峰回了房間,坐在床上,緩緩恢複損耗的氣力。
“那天空之血月,不過是一道幻象,可那個道士最後所說的鬼,到底是什麼。”
程峰心思沉凝。
從最開始在拍賣會上截下醫王穀的那株神藥和那枚血玉,到之後到了襄城,遇到修行陰煞之力的鬼盜子,又到今天所遇的丁家祖上,還有那個會鎮魂咒的道士。
這一切都圍繞著老君山而來。
從懷中將那個老君山地圖的牛皮卷拿了出來,攤放在桌麵上,程峰掃視一眼。
“這上麵山川河流的走向都呈現出凶煞之相,而且這些山川河流的方位,很是不對。”
程峰看著牛皮卷,微微皺眉。
牛皮卷中間有些位置畫了些骷髏頭,每個骷髏頭的地點,都是凶煞陰點所在,從最左邊的地方歪歪扭扭寫了一個羊家村的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