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著裴靜的眼神看過去，正好看到少年和鍾靈毓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頭轉角。
車水馬龍，那裏再無人跡。
“沒什麼，走吧，今晚吃大餐，我請客。”
裴靜回過神來，對著盛婉清微微一笑，拉著她的手，很快融入了人潮裏。
“那……應該不是他吧。”
裴靜心底安慰著自己，但腦袋裏，卻始終難以忘記剛剛餘光所見的背影。
……
“你體內的靈泉好像更多了。”
程峰剛剛拍著鍾靈毓腦袋的時候，內視了一下鍾靈毓體內那汪靈泉。
鍾靈毓蹦蹦跳跳，沒說話，走了幾步，到了一個轉角位置。
穿著寬大風衣，遮住了整張臉的段晟，忽然從身後角落走了出來。
他看著程峰，眼中帶著畏懼和感激。
之前要不是程峰，他現在已經死了，也就沒機會可以繼續陪在鍾靈毓的身旁。
“這東西，你喝了吧。”
程峰從包裏拿出一瓶血水，丟向了段晟。
這瓶血水是在離開老君山時，從血池中拿出的。
現在的段晟身體被那隻蠱蟲改造之後，已經變得強大起來。
他身上所擁有的邪惡蠱力，與那血池中的陰煞血氣，雖然不同，但也有共通之處。
段晟接過那個瓶子看了眼，擰開瓶蓋，一股濃鬱的血味撲鼻而來，段晟怔了怔之後，毫不遲疑，仰頭直接喝下。
那瓶血水入了段晟的身子，讓他臉色變得漲紅起來，瞪大了眼睛，五官扭曲，似乎極度痛苦。
他躺在地上，身子蜷縮成了一團。
鍾靈毓見狀，臉色一呆，快步上前，想將他扶起來，但被程峰單手揪住了小背包，一下子就被拽住。
這裏是街道上，兩個樓房間的小巷道。
雖然現在是放學的高峰期，但好在沒人注意到這邊。
段晟渾身上下的肌肉鼓起，他的皮膚表層不斷地鼓脹又收縮，周身有陣陣暗紅色的霧氣出現。
“放開我！”
鍾靈毓被程峰拎著背包，整個人都懸停在了半空中，蹬著兩個小腿，想往前而去，但偏偏無法走動。
她轉過頭，瞪了眼程峰，臉上滿是焦急。
“他沒事，隻是暫時的痛苦，這是想變強大必經的階段，他需要更強的力量來保護你。”
程峰緩緩開口，麵色平靜。
聽到程峰的話，鍾靈毓俏臉複雜，氣鼓鼓的抬起腳，踹了程峰一下：“你壞人！”
沒搭理這個鬧脾氣的小家夥，程峰目光淡淡，看著在地上躺著的段晟。
一分鍾，三分鍾，十分鍾……
一個小時後。
段晟整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隻能見到他的肚子還在上下起伏，呼吸也逐漸平緩下來。
段晟睜大眼睛，望著頭頂，正是夕陽如血。
此刻的他，覺得身上的骨頭仿佛完全斷裂，筋肉被撕開又重生，但身體內的力量，又似乎變得越發強悍。
那種力量融入血肉的感覺，讓段晟舒服的甚至有種狂呼出聲的欲望。
“起來吧。”
程峰掃視一眼，緩緩開口。
段晟從地上爬起，他的身體已經拔高到了兩米的高度，像一座山豎在眼前。
那張本來醜陋的臉，此刻也恢複了皮肉，比之前要好看的多。
“長高了！”鍾靈毓轉過頭，看著段晟，一臉驚奇。
程峰將鍾靈毓從手上放下，落地的鍾靈毓抱著可樂，快步跑向段晟，伸出小手指，有些忐忑的點了下段晟新生長出來的皮肉。
段晟驚訝的的看著他的雙手，那新生長出來的皮膚，讓他有恍然如夢的感覺。
“看來這瓶血水被吸收的很完美。”
程峰打量了眼段晟，隨後伸出手，掌心正對著段晟，開口道：“來，揮拳。”
“朝這裏打。”
“你……”段晟愣了愣，他渾身上下的力量現在簡直到了爆炸的臨界點，所以看程峰這般作態，他有些猶豫：“可是我怕……”
“朝這裏打，用盡全力，讓我看看，現在你到底有多少力量！”
“揮拳！”
看段晟還愣在原地，程峰臉色一肅，怒喝道：“想想那個差點殺了你的女人！想想那些想殺了鍾靈毓的家夥！”
“如果你是個垃圾，那你又憑什麼要保護她！”
程峰話音落下，段晟臉色一變，終於狂吼一聲，往前幾個踏步，躬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