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要幹什麼?崔劍師的劍就要到他跟前了,竟然閉眼不看?”
“莫不是被崔劍師劍意嚇到,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我看不像啊,剛剛他連續兩招都抗了下來,這少年也絕對不像他表麵看去的那麼簡單。”
被劍鋒氣浪逼的老遠的人,一個個抬起頭來,朝著那邊看去。
本能上,他們現在時刻準備著逃命,可偏又無法抑製的想親眼看著崔劍師這一劍,將會有如何的風采。
崔劍師手持長劍,臉色煞白,口中鮮血吐了五口,每一口血後,手中劍便凝練幾分,他身體孱弱,可劍意已上巔峰!
“那就,試試吧!”
在距離程峰還剩半米時,崔劍師長喝一聲,他瞪大眼睛,手中長劍朝著程峰刺去。
這一劍沒卷起狂風,但周圍的空氣,仿若被劍鋒割裂,發出一陣切割聲。
站在一旁的眾人都能感覺到臉頰上,似乎觸到了真正的劍刃!
有些火辣的刺痛感,深入人心。
那少年立於劍鋒前,獨身麵對至強劍意。
狂風乍起,程峰微抬一手,指尖位置,陡然凝出一紅一藍兩種光。
他指尖輕輕夾合,雙指在轉眼間,便將崔劍師手中的劍鋒擒拿而下。
劍鋒所及之處,再無寸進。
崔劍師臉色已有幾分灰白模樣,他咬緊牙關,努力想將那長劍再往前推進半寸,可就是這距離少年眉心的半寸距離,卻像天壑一般,無法逾越。
“破。”
程峰閉著的眼根本沒有睜開,隻是輕輕吐出一個字來。
下一秒。
指尖處的位置,傳出金石崩碎的鏗鏘音。
眾人眼中,那崔劍師手中緊握的劍意,劍尖處陡然繃成了兩截。
紅與藍的光澤,像是跗骨之蛆一般,順著剩下的劍身,朝著崔劍師身體遊移而去。
看似平和的光澤,在轉眼之間,便席卷了崔劍師的身體。
崔劍師瞪著眼睛,身上衣衫轉眼便化作一團灰燼,同時他身上,更是詭異出現了幾分水汽。
水與火在這一刻,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不過一個眨眼間。
在旁人正打算多看一眼那狼狽不堪的崔劍師時,整個天台上,暴起了一陣強烈的震動之聲。
轟一聲巨響,以程峰為中心,半個天台地麵,徹底坍塌!
亂石飛揚,各種驚呼慘叫的聲音,不絕於耳。
要不是天台下三米高度便是那最高一層的樓層,下方正對著的又是樓道的話,恐怕要死傷慘重。
程庭幾人被亂石壓住身體,楊卿雨摔的不輕。
楊緒言滿身狼狽,楊文曲更差點被一個石頭砸死。
旁邊的蘇老二倒是在此之前,見勢不妙,多跑了幾步,險之又險的躲了過去,那道士就要慘的多了,鼻子都被石頭砸歪。
良久後。
當眾人再朝那處看去,便見少年依然立於原地,他的跟前,跪著發色蒼白,衣衫盡毀的崔劍師。
江南劍宗崔劍師,再無任何大師之風,更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似乎隨時可能會死於當場。
崔劍師渾身顫抖,他努力抬起頭來,想看清楚眼前少年的臉。
隻是他再無力氣多說哪怕一個字符。
“我說過,會留你一命。”
程峰淡淡開口,再沒去多看一眼那崔劍師。
旁人聞言,盡皆沉默。
楊卿雨眼中滿是尊崇敬意,目光已然變得無比火熱。
這是何等強勢的手段!
輕輕鬆鬆就完敗江南劍宗的一名金剛境劍師!
楊緒言咳嗽幾聲,看著程峰,又看了眼周圍一堆亂石,半晌沒說出一個字來。
程峰朝前走去,一腳踏地,縱身而起,落在天台上,整個地麵頓時崩出還未出場的十多個展台。
那一個個展台上,陳列著各種老舊物件,有不少看上去很有些名頭,更有一些造型古樸的古董文物。
這些在常人眼中珍貴無比的物件,在程峰眼中,卻像是毫無價值的碎石垃圾。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可能出現的法器?這地方規格未免低的有些過分了。”
程峰搖了搖頭,隨手一揮,那些展品碎成一片。
楊緒言見此一幕,心都在滴血,那可都是錢。
可在場無一人敢站出來,說任何一句話語。
直到少年走到蘇老二跟前,單手將那京州蘇家的蘇老二拎了起來,眾人心底才是一驚。
他們看著少年從人群中穿過,蘇老二屁顛顛跟在身後,前人無不自覺,為少年讓出一條路來。
“今日之後,恐怕程大師您的名號,將會徹底打響了,到時還請程大師您多多關照啊。”
蘇老二跟在程峰身後,從人群中走出,依然滿心無法抑製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