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程峰的話,楊卿雨不疑有他,她看著程峰的背影,滿是敬佩。
前麵,一處院落,地處楊家莊園角落,裏麵有一個簡單的平房,房門虛掩。
“我父親自從被廢掉經脈後,就一直在這裏,要不是您的話,可能……”
楊卿雨幽幽一歎,在門前位置,她深吸一口氣來,平靜一下心神,這才推開門。
“爸。”
楊卿雨喊了一聲,走入門中。
屋子中的陳設簡單,一床,一個木桌外加一把竹椅。
而那病床上,躺著個中年男人。
男人身穿白色睡衣,正看著天花板發著呆,聽到楊卿雨的聲音,這才勉力扭頭朝那邊看去,微微一笑,聲音虛弱。
“卿雨,你來了。”
他看楊卿雨的眼神格外柔和,即便渾身被廢,可看上去心底沒半點火氣,是一個性格平和的男人。
“這位是?”
他很快發現了跟楊卿雨一同來的程峰,目光將程峰一陣打量,隨即笑了笑:“你好,你是卿雨的朋友吧?”
“卿雨這孩子可從來沒帶朋友來過這的,如果你是她朋友的話,能不能幫我勸一勸她?”
男人看著程峰眼中滿是希望,甚至於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楊卿雨臉色微變,準備解釋一下程峰的身份,但不等她開口,程峰已經問道:“勸什麼。”
“勸她離開楊家,沒必要為了我還留在這裏。”
男人臉色有些悲涼,苦笑一聲:“你也見到我現在的樣子,廢人一個,沒辦法保護她,而我的命也可能沒幾天的。”
“我楊遜之活在世界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卿雨,這孩子別看她在外人麵前一副大小姐的脾性,實際上從小吃了很大的苦頭。這麼些年來,我從未見到她帶過任何人前來我跟前,既然她能帶你來,說明你肯定是她很好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幫我勸勸她,離開楊家,她不該成為楊家未來的一件交易品。”
楊遜之說完話,忍不住咳嗽幾聲,臉色越發蒼白,他看著程峰眼神中,更有祈求神色。
聽著楊遜之的話,一邊的楊卿雨終於沒忍住,臉色一緊:“爸,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可以治你病的那位大師,之前給你吃的丹藥,也是他給我的。”
“這一次,他來這裏,是為您診治病症的。”
楊卿雨話一出去,楊遜之頓時一愣,他看了眼程峰,隨即苦笑:“之前那枚丹藥確實效用無窮,可現如今我身上經脈俱斷,已是廢人一個,這種病,還能治?”
“你的病,我可以治,並且我也能保證,你日後生活將會比現在更舒適,隻是我需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程峰站在一旁,沉默片刻,這才開口。
“什麼事情?”楊遜之見程峰說話時,信誓旦旦的模樣,不似作為,心底不由得活絡幾分。
要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的話,他又怎麼會甘願當個廢人躺在床上一輩子?
“這件事,便是要你掌控楊家,日後尊我為主,你若應了,我不單可以保你病症全消,更可以答應你,從此沒人能幹涉楊卿雨的任何事。”
聽著程峰的話,楊遜之沉思片刻,本還有些顧慮,可思前想後,想到之前楊博雲等人對他和卿雨所做一切,一咬牙,點了點頭:“好。”
程峰走上前去,單手放在楊遜之的手腕之上,楊遜之覺察到一股暖流從程峰指尖位置傳遞而出,那股暖流從楊遜之的皮肉之中流淌而過,每過一處,本是斷裂的經脈,便緩緩地恢複了起來。
楊家正廳。
楊博雲坐在上麵,楊文曲和楊緒言在一旁站著,低著頭,滿臉焦慮。
“爸,現在怎麼辦?”
楊緒言看著沒說話的楊博雲,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靜觀其變。”
楊博雲歎了口氣,搖著頭。
不多時,程峰帶著楊遜之和楊卿雨從門外走了進來。
當楊緒言他們看到正常行走,隻是臉色微白的楊遜之時,臉皮都抖了抖。
“弟弟,恭喜啊,你的病,現在看上去全好了啊。”
楊緒言勉強一笑:“還是卿雨找來的大師厲害,堪稱妙手回春。”
楊遜之看了眼楊緒言,沒有言語。
當日就是他這個哥哥,親手將楊遜之渾身經脈給廢了的。
“這位大師,現如今劍已到了您的手中,我感謝您幫著醫好了我兒的病症。此番您的目的想來已達到,現在天色不早,要不我讓人幫你安排一個好點的住處,您休息一下?”楊博雲斟酌著語氣,深怕將程峰惹惱。
“休息不急,剛剛我說過,劍本就是我的,而你楊家以我的東西作為獎勵開了擂台賽,這筆賬,現在也該算算了。”程峰走到楊博雲跟前,麵色平靜。
“你想如何?”楊博雲臉色微變,極力壓製著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