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創這劍宗的原因，與我無關，我隻知道，我來此處，是斷你劍宗之劍，而你時日不多，單靠一口氣吊了多少年，等著我來殺你不成？”
程峰看著眼前黑袍人，嗤笑一聲。
眼前黑袍人與之前老君山所遇被囚禁的帝王不同，那帝王好歹有一口四靈血池，又處於瞞天大陣中，這才得以千百年不死不滅。
而這個黑袍人，渾身上下，死氣無數，要不是死前多留了一口氣，進入假死狀況，恐怕現在早已死成了灰。
“我這麼多年不入黃泉，當然是等你，程九玄！”
黑袍人聲音沙啞，黑袍之下的眼神更顯森然。
“等我？”
程峰眉頭微皺。
程九玄乃是他在仙界的稱號，而眼前這個人，明顯就是地球上幾百年前就應該死在黃土內的家夥。
怎麼可能會知道他的名諱！
難不成，百千年前，地球上，也有一個程九玄？
程峰眼露思索。
那邊黑袍人緩步走到一旁，他站在丁劍銘被斬斷的那條手臂前。
他緩緩彎腰，將那柄頓清劍從手掌之中拿出，單手捏著劍柄。
“你認識我？”
程峰看向他，好奇一問。
“我不認識你，但我認識程九玄！”
黑袍人手持頓清，聲音有幾分虛妄。
他右手持劍，左腳輕點，下一秒，已然是到了程峰跟前！
“好快的速度！”
“根本看不清他什麼時候動起來的！”
“這是假的吧，連個影子都看不清！”
黑袍人速度極快，旁人無不震撼。
他手持頓清，頓清劍，在他手中白芒萬丈下一秒他已經反手上撩，劍鋒對程峰的脖頸。
程峰麵色平淡，伸出一指，指尖點在劍背之上，將這看似避無可避的一劍，直接彈開。
叮。
這一指看去平淡無奇，但指尖所蘊含力道極強。
黑袍人持劍的右手忍不住輕顫幾分，但是他毫無退意，眼中冷厲，再次持劍刺出。
他刺出一劍，看似隻有一劍，可實際上在短短幾個呼吸內，已然刺出足足七十二劍，每一劍都卷起風嘯之聲，似乎要將空氣給割裂。
那道道劍風，在地麵上留下深深的劍痕。
這一幕，看得賀良超等人心驚動魄，丁劍銘等人則是滿心火熱。
隻是，黑袍人絕強的劍式，似乎難以觸碰到那程九玄！
他就像徜徉在海中的魚，若遊龍一般，輕輕鬆鬆，便躲過無數劍式。
“你口中的程九玄，是誰。”
程峰側著身子，眼神微涼，左右躲閃，偶爾伸出指尖，將劍式彈開。
相比將眼前的黑袍人直接斬殺，程峰更想要知道他百千年前為什麼能知道程九玄這三字。
“程九玄就是程九玄！你若叫程九玄，那我殺的就是你！”
黑袍人聲音森冷，劍式更強。
“天地中，有無數個程九玄，但開天門的程九玄，唯有一人。”
“你要等的程九玄，若真是我，那你真是白等千百年，浪費了你輪回的路。”
程峰搖搖頭，自嘲一笑。
他話語一落，腳步一頓，這一次，他不退反進，探出手去。
那邊，黑袍人一劍斬出。
狂躁的力道似乎想將地都給劈開，黑袍人道袍飛舞，那劍鋒落下時，程峰兩指合二為一，指尖死抵劍鋒。
時間在這一刻仿若定格。
下一秒。
震耳欲聾的轟響之聲，以黑袍人與程峰為中心，衝著四麵八方擴散開去。
整個地麵塌陷，無數草木悉數被劍氣氣浪壓彎了腰。
周圍人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抱著腦袋，深怕被飛出來的砂石擊倒，殃及池魚。
良久。
“結束了？”有人輕聲問著。
“應該是結束了吧，那可是頓清！拿劍的人是從墳墓裏出來的劍宗開山祖師爺，他這一劍下去，就算山都能給劈了，程九玄哪怕手腕通天，總不會是這一劍的對手吧。”賀良超咽了口唾沫。
他看向周圍。
失去手臂的丁劍銘還勉力站著，但他神情慘白，目光盯著塵埃尚未消散的地界。
周圍其餘的劍宗之人，往日內在外耀武揚威，高人一等，今日一個個猶若喪家敗犬，怎麼看都很是滑稽。
所有人盯著那處，大氣不敢喘息。
“雨晴，要不，我們趁著現在這個機會，就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