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連城深吸一口氣。
“那個冷越光,難道比畢爺爺還要厲害?”一旁默不作聲的鄭茗茗,一臉慘白。
“比不了,冷越光據傳已是陰陽境界的高人,手段以陰狠毒辣著稱,畢師傅雖是一品金剛,可早些年為了保護老爺子受過傷,這些年勉強維持境界。”
鄭連城緩緩起身,卻發現腿腳已經有些麻木,他一手支撐著桌子站起,眼底滿是屈辱。
“不然,我讓師傅前來?”鄭茗茗一臉忐忑。
“你師父嚴真人,為人不誠,他不倒戈相向,我就已心存萬幸了。”鄭連城自嘲一笑。
他話才落,門前位置,頓有一陣歎息聲傳入其中。
“所以那個臭小子,不管他因為什麼原因,去了祝家,總歸算是離開了我們鄭家。”
“就像這一桌子的血水,他放了血,就不是我們鄭家的人,齊家若真的找上門來,到時候不告訴他,他便就是不知道,不知道的話,倘若那高人真不是冷越光的對手,導致我們鄭家覆滅,你也算給秀雲留下了一個兒子?”
那聲音之中,頗有感歎,不多時,就有一個穿著休閑的中年人從外走了進來。
“二舅?”
看到來人,鄭茗茗下意識的喊了一句。
來人顯得頗為年輕,他長相俊秀,身旁跟著一個知性的女人。
“茗茗,你和你爸還有你大舅媽把鄭玉龍扶下去休息。”
他名叫鄭含山,是鄭家老二,也是鄭連城的弟弟,鄭秀雲的哥。
一進門來,他看著鄭茗茗,微微點頭。
鄭含山發話,鄭茗茗沒敢不應,許萍這時候也不敢有任何的造次,和潘宮一起,將鄭玉龍抬出門去。
在鄭含山身旁的女人,正是之前監考過程峰考試的鄭秋月。
此番鄭秋月秀眉微蹙,看著滿桌的血,想著剛剛所見的那輛疾馳而去的林肯,隻有有些遺憾,沒有早來一步,見到那個張狂的少年。
鄭連城抬起頭,看著鄭含山,久久不語。
屋子內,一下變得冷清不少。
鄭含山沒得到回複,倒也未有生氣,他幽幽一歎,卻是搖頭開口:“誰都知道當年的事情,以秀雲被逐出鄭家為結束,但是誰又知道,秀雲逃離逃離鄭家的那輛車,是你親自換衣服開的?”
“沒你這個鐵石心腸的鄭家老大,秀雲哪有命能遠走江新。”
“十七年了,你這個惡人,我看是越做越是像真的。”
鄭含山苦笑搖頭,他看著鄭連城:“哥,老實說,還在恨秀雲斷了你的前程?”
“恨。”鄭連城聞言點頭,隨即他看向門外,臉色更顯鐵青:“但我更恨我的無能,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了!”
“更恨那個糟蹋了我妹妹的男人,若是被我找到……”
不等鄭連城說完話,鄭含山緊接一問:“被你找到又如何?難不成你當真能求著畢師傅將他給殺了?”
鄭連城臉色一滯,哼了一聲。
鄭含山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日後有機會再去和那個小家夥解釋好了。”
“敢流這麼多血,這份膽氣,難能可貴。”
“說不定,我們鄭家可出龍。”
他話說一半,鄭含山又是一陣苦笑:“當然,這一切得在我們能抗得過齊家的詰難才行。”
“若過不去的話,你這個惡人,就帶著秘密進棺材吧,也許下輩子,能有機會好好解釋,免得惡人當多了,真把自己當做了惡人。”
浦海夜色之下,街頭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