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蕭貴妃環視一周,在場的要麼是王府的仆從,要麼是自己帶出宮服侍在身邊的親信,親眼目睹了這一場鬧劇,為了她們母子的大計她不得不妨:“今日之事,你們統統都給本宮管好自己的嘴巴,若讓本宮聽到半點風言風語,仔細了脖子上麵的腦袋。”

一句話下來,眾人惶惶然紛紛跪地誓表忠心,言明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說漏半點口風,為了娘娘和王爺安危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蕭貴妃看著匍匐在地的一堆腦袋,這才滿意了,點點頭,廣袖一揮:“罷了,回宮吧。”於是帶著一群人從王府撤了出去。

秦慕崢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下,對著凝霜一歎:“委屈你了。”

凝霜突地有股淚盈於睫的衝動,為了這一句話。搖了搖頭,眼淚就這麼滾落下來:“委屈的是你才對,為了我跟自己的母親鬧出這麼大的矛盾,何苦。”換做是自己,她一定會很傷心,而他卻首先想到的是她的感受。

手背上滾落的淚珠燙的秦慕崢一驚:“你哭了?看來我真是糟糕,你嫁進王府以來,一直都讓你掉眼淚,從未讓你真正開心笑過。”

“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凝霜拿出帕子拭去秦慕崢臉上的血痕,扶著他起身,“讓我先給你包紮下傷口吧,別舊患未愈又添新傷。”

凝霜將秦慕崢扶進房間,喚人把藥箱取過來。細細給他的傷口清洗消毒,正準備上藥,想了想叫人把那瓶清風玉露膏取了來,給他塗上。

秦慕崢聞到那股香氣,問:“清風玉露膏,是我送你的那瓶嗎。”

“是啊,那次你和秦慕雲一人送來一瓶,你的那瓶一直沒用完,這次倒是正好給你用上了。”凝霜一邊給他纏上繃帶一邊說。

秦慕雲。這兩個字一出來,秦慕崢心裏便是一動。若不是他設計使二人分開,她如今應該和秦慕雲舉案齊眉,琴瑟和鳴。

“現在就算和離,你也嫁不了他了。”

凝霜給他處理傷口,動作有條不紊:“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他現在已經有了妻子,我也沒想過還能嫁給他。”

秦慕崢接著問:“為什麼?”

“最初見到他的時候是在青樓,就是和你第一次在青樓相遇的那次。”

秦慕崢愕然:“那一次?”他自然不會忘記那一次初遇,酒醉時將她當做花魁瑤琴調戲,酒醒時已知她並非瑤琴。

“當時被你吃了豆腐,滿心委屈,然後出來就遇到他了,看到我衣衫不整他就將自己的袍子解下來披在我身上,他言語溫和,目光關切,於是我就不可抑製的感動了,一直忘不了他的幫助。第二次見到他是在大街上,一匹馬受了驚橫衝直撞,我當時為了救一個孩子,險些將自己卷在了馬蹄下,是他恰好出現,再一次救了我。第三次見到他是在我的及笄禮上,他以太子的身份前來參加我的及笄禮,見證我成人的那一刻,在那個時候我看到了他,既驚又喜,覺得這一定是老天在及笄的時候送給我的禮物。在這之前我沒有喜歡過人,他的出現那麼恰到好處,符合所有女子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