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泠月就看見夏淺笑帶著貼身婢女碧玉走了進來。

泠月不明白,她雖然取名叫夏淺笑,可是卻從未看她笑過。那張臉始終冷漠,仿佛千年寒冰。雖然美麗,卻缺少生氣。

“郡主來訪,不知所為何事?”她禮貌地問。

“進宮來向太後請安,順道過來看看,誰叫秋瑞陽將你藏得緊,平日都難得見你,你該不會嫌我叨擾吧。”

泠月有種奇怪的感覺,她說著套近乎的話,可是表情依舊是淡淡的,並沒有多麼熱絡,感覺十分怪異,而她本人卻毫不在乎。

“不會。”泠月有些尷尬,對於這個未央郡主,她實在談不上熟悉,更摸不清她是來做什麼的,她們之間似乎並沒有好的可以串門聊天的關係。

夏淺笑施施然在泠月身邊坐下來:“我聽說你懷孕了,特地帶來了一些補品給你補身子。”說著示意身後的丫鬟碧玉將物品呈上。

“多謝郡主好意。”泠月讓秋娘將東西收起來。

夏淺笑望著她身邊放著的針線活,問道:“是為孩子做的衣物?”

“是啊,反正閑著沒事,就為孩子做些東西,以後身子沉了,想做也做不了了,不如趁現在還能做都打點好。”

“懷了多久了?我幫你算算日子。”

泠月下意識撫上腹部,那裏還看不出懷孕的痕跡:“已經有兩個半月了。”

兩個半月?不就是秋瑞陽在衡國的那段時日。夏淺笑想了想,又說:“我聽你的口音像是衡國那邊的,你之前想必一直生活在衡國吧。”

“衡國?”泠月茫然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之前的事情我都記不清了。”

夏淺笑有些意外:“記不清?為什麼?”

泠月如實地說:“瑞陽說我出了次意外,摔到了腦子,之前的事情全然沒有印象,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什麼人。”

夏淺笑驚訝不已:“什麼都不記得了麼,包括自己的名字?”

泠月點頭。

夏淺笑看著她的目光驚訝中帶了些同情,記憶全失,這的確不是什麼好的遭遇。

想到秋瑞陽之前離開啟國,確實是前往衡國,然後跟著前往慶賀衡國太子大婚的使者團一起回來的,但是身處衡國那一段不短的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就不得而知了。隻記得當初他離開啟國的時候,大家都還沉浸在雨瑩亡故的悲痛中,他那麼一走,讓所有人始料不及。

以她對秋瑞陽的了解,他不應該在那個時候離開的,難道說他去往衡國跟雨瑩的死有關?想到秋瑞陽對雨瑩自盡的原因諱莫如深,夏淺笑心裏便有所猜測。

見從她身上問不出什麼,夏淺笑有些失望,隨意地問候了些話,便借故離開了。

走在回自己宮殿的路上,身邊的丫鬟碧玉不解:“郡主,你突然來這裏是為什麼啊?”

“原本我以為會從那個女子身上問出她的來曆,看來是不可能了。”夏淺笑搖搖頭,問道,“我上次要你做的事,你辦得怎麼樣了?”

明白夏淺笑所說的就是監視那天在客棧遇到的人,碧玉答道:“當然有做,我還派人去查了他們的來曆,是從衡國過來的瓷器商人,看起來很正經,沒什麼特別的,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他們來這裏是為了找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