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室外溫度下降,玻璃窗上起了一層霧,窗外的萬家燈火越發迷離模糊,鬱如汐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伸手在玻璃上抹了一把,手的溫度使玻璃上的霧氣凝結成水珠,緩緩滑落,被她抹過的地方光潔明亮。
鬱如汐再次伸出手去抹,低沉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玻璃上的霧氣都能讓你玩兒的歡快,你也是奇葩了。”
回頭見單壬朔朝自己走來,他穿著一件黑色的浴袍,浴袍帶子鬆鬆的係著,結實的胸膛上隱約可見水珠,手裏拿著毛巾正邊走邊擦頭發。
“我在等你。”他走近了鬱如汐如此說,被人說成是奇葩,她一點也不在意。
單壬朔似乎是料到她會等自己,微微點了點頭,坐到她身邊,把手裏的毛巾塞到她手裏。“幫我擦幹頭發。”
接過他手裏的毛巾,鬱如汐跪在他麵前,雙手在他頭上胡亂的擦拭著,單壬朔十分享受她的服務,索性閉上眼睛,享受這份難得的寧靜。
“今晚的事情,我該對你說聲謝謝。”鬱如汐打破寧靜,他將她從宴會帶走,她於情於理都該對他道謝。
“恐怕你不止是想對我說謝謝吧。”單壬朔睜開眼眸,暗黑的雙眸直望進她一雙盈盈秋瞳裏。“想問就問,欲言又止的樣子難看得很。”
鬱如汐擦拭他頭發的手一頓,因為看出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剛剛才閉上眼睛,來個眼不見為淨嗎?
既然他已經看出她有問題想問,鬱如汐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的問。
“我問了,你會回答嗎?”這一點很重要,鬱如汐不想自己白費力氣。
“看我心情。”單壬朔狂妄一笑,給了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答案。
“你心情好如何?不好又如何?”鬱如汐不恥下問。
大手突然握住她手腕,輕輕一扯,將她扯到自己懷裏,單壬朔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眼睛。“鬱如汐,你這是在挑釁?”
“我無心挑釁你,隻是不希望自己被人當搶使。”淡淡的搖搖頭,鬱如汐直言道:“單壬朔,我為什麼回來,你很清楚,你為什麼回來,我不想知道,你和單家有什麼恩恩怨怨,是你們的事,別把我扯進去,我不是你複仇的工具。”
“怎麼,明白自己被當成工具,不舒服了?”單壬朔冷笑。
“相信無論是誰,被當成工具都會不舒服。”回望著他,鬱如汐淡淡的微笑。
“別人我管不著,也不想管。”單壬朔冷峻的眸光中掠過一絲狠厲。“但是你,鬱如汐,四年前我把你從海裏撈起來時就說過,你若死,我就算了,可你卻在昏迷半年後醒來,既然選擇活著,你就得給我好好的活下去,遊戲一旦開始,不是你說退出就能退出。”
“我不想下地獄。”鬱如汐說這話時,臉上的笑容很冷,很冷。
“誰都不想下地獄。”單壬朔笑的有些漫不經心,單臂困住她身子,一隻手輕撫她細致的臉頰。“我早已在地獄沉浮多年,你卻在岸上看著,豈不是太寂寞了,所以,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拉著你陪我在地獄裏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