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陸奶奶這裏待了一個晚上,因為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我不知道要怎麼樣去麵對。我整個人都戰戰兢兢的,在洛府,我以為我會很安逸的待下去,可未曾想過,居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還是我親眼看見的。
如果不是我自己看見的,想來,我恐怕也不會那般害怕了。
昨天晚上,陸奶奶給我摘了幾串葡萄,我邊吃邊哭,我實在是想不出來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將這件事情從我的腦子裏帶過去。
葡萄明明是甜的,可我卻吃出了酸的味道。
早上起來,哭的整個臉都腫的,臨離開之前,陸奶奶還特意叮囑我,要讓我清楚,這是因為想已故的奶奶而哭腫了。
陸奶奶說的也是為我好,這樣,才可以徹徹底底擺脫那樣的嫌疑。
也沒有人會懷疑我這樣的一個孩子,亦或者,他們就算是有人來懷疑我,我也不在場。陸奶奶說,此時此刻,避嫌才是最要緊的。
我離開了陸奶奶家,回了洛府。
當我站在洛府門前的時候,我就聽見了一陣一陣的嘶吼,“啊!”“啊!!”
這個嘶吼,讓我毛骨損然。一瞬之間,我都不知道該怎樣推門而入了。
緊接著,我就聽見了下人們的聲音,步履匆匆,好像是在拉著什麼,隱隱聽見“快,抱住!抱住啊!”
“千萬別讓魏姨太受傷了!”
“你趕緊拉住那邊!快些!”
很嘈雜的聲音,再然後,我就什麼都沒有聽見了。
我就那樣怔在了原地,一步也不敢動。
我此刻都不敢進去了,我又緊接著退了好幾步,有些想要離開,卻聽見有人在叫我:“枕茵!”
我戰戰兢兢的回過頭去,原來是買木材的那個大哥。
我整個人的神色都是僵的,瑟瑟問道:“怎,什麼事?”
他走到了我麵前,麵色有些擔憂的對我道:“這洛府裏頭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從昨天下午就開始有人在院子裏嘶吼,有人拉,有人勸。但就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而洛府裏頭,來來往往的大夫出入,估計,一整個晚上都是那個樣子,我勸你,這幾天還是不要進去了,免得連你也牽扯進去了。”
我知道,他的話是為我好,可是我不進去,又不行。
但此刻我的,卻是害怕的不行。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要怎麼做才好。真不知道,為什麼就趟上了這樣的一件事情,真是倒黴。
“謝謝你的提醒,可是我還要回去洛府。”我道了聲謝,也是對他清楚了,如果我不進去,那才是真正的有嫌疑。
縱使此刻我很害怕,我卻不能夠退縮,隻有進去洛府。
不管是要麵對什麼,那都是我應該要去麵對的。
此時此刻,卻忽然盼望了起來,我要是能夠快些長大該有多好。
“枕茵姑娘,總而言之,你還是小心些吧。”他最後還是不忘提醒了我一句,我也隻是點了點頭。
我都感覺如果在不走一步的話,恐怕就會定在了原地。一步也就走不動了,唉……
我雙手顫抖的敲門,可無人來開門。
最後,我嚐試著推了一下門,門開了……
裏麵就如同死一般的寂靜,就連一個下人都沒有,我走了幾步,便就發現了一灘血跡。
我頓時間就嚇的站在了原地,不敢出聲。
可隨後,就過來了幾個下人,他們看見我,歎息道:“唉,這洛府裏頭還是頭一回出了這樣的事情!枕茵姑娘,你趕快回你自己的房間去吧。”
我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試著挪了幾步,問著剛才那個說話的家丁:“發生了什麼事情?”
家丁解釋著:“這魏姨太昨天下午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就像是瘋了一樣。從屋子裏跑出來,去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就往自己身上揮。所幸下人及時發現,沒有讓魏姨太受傷。老爺就趕緊請了四方的名醫來為魏姨太看病,昨天是有些緩和了。可今個早上,魏姨太醒來就往這柱子上撞,那地上的血跡,也是魏姨太自己弄的,唉,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不知道成了那樣。”
“是瘋了嗎?是瘋了嗎?!”我自己先就像是瘋了一樣,質問著那個家丁。
那個家丁和幾個仆人處理著地上的血跡,他沉沉歎了口氣,回答著我:“差不多是要瘋了吧……畢竟,中了那樣的毒,不死,就已經是個奇跡了。”
天哪?!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個人,也未免太過於狠心了吧!什麼愁什麼怨,用的著這樣逼一個人?
“枕茵姑娘,您恐怕是被嚇著了吧?趕緊扶枕茵姑娘回自己的房間去。”那個家丁對另一個仆人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