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對我來說,肯定是頗具爭議的一年。
盡管才剛剛開始,但是對我不滿的人,絲毫未減。
而我今天打扮的格外滿意,這或許是我這一輩子來,自己畫過最滿意的一個妝容了。
看著鏡子裏頭的自己,久久不能離去。
也覺得有些欲罷不能。
不管是烈焰紅唇,還是蓬頭垢麵。
都是我蘇枕茵。
雖然說具有爭議,但我依然是我。
準備好了一切,便就出發去了海家。
車子行駛了,我依然是習慣性的看著窗外,那長長的街道,還有各式各樣的人。以及那燈火闌珊的模樣。
我最熟悉不過了,可是,當抵達了海家的時候,發現的是禁閉著大門。
就好像是封鎖了一切一樣,而我家中,也何曾不是這個樣子呢?
車停了下來,那保鏢一見是我,趕緊打開了封鎖著的大門,緊接著就有人鞍前馬後的迎接。
這一幕,讓我想到了當時哥哥送我去洛家的時候。
洛府裏頭的大管家還是鞍前馬後的接過哥哥手裏頭的東西,格外恭敬的迎接著我和哥哥。
但已經是物是人非了,想的再多,也終究是回不去了。
“佳人身穿旗袍緩緩而來,美輪美奐。”
海安瀾今天打扮的格外正統。
哦,對了,他又有那一天是沒有正統過的呢?
總是西裝在身,皮鞋經常擦得一絲不苟,領結也總是那樣的格外端正。
他紳士的伸出手來,似乎是要扶我坐下。
我沒有拒絕,給了他麵子。
可誰料想,他卻卻握住我的手,輕輕吻了一下我的手背。
我多有些迷惑不解,我怔然看了看他,什麼都沒有說。
他請我入座之後,笑的格外開懷,坦言道:“我今天請你過來,就隻是為了請你吃個家常便飯。並非是什麼鴻門宴,或許你是猜錯了一些。”
猜錯不猜錯,還要往下看。
海安瀾以為我會那麼愚笨的就信了他的話嗎?
他也許是看見了我帶著沈大之過來,所以已經想到了。
他言下之意,無非就是想讓我請走沈大之,但是,絕對不可能。
“沈大之是陪我過來一起吃飯的,海先生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呢?”我言笑晏晏,挑眉看著海安瀾。
我知道自己這樣說了,他的臉上也是多有些掛不住的。
“既然是如此,那麼就請沈少將坐下來和我們一起用餐吧。”海安瀾做著請的手勢,但沈大之根本就沒有理會他。
我知道沈大之是在等著我的吩咐,我看了看他,答言道:“坐下吧。”
他這才安心的坐了下來。
菜都上齊了,海安瀾沒有說什麼。
當一盤腥味很重的魚擺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多有些惆悵。
拿出了手絹來,皺著眉頭捂住了鼻子。
沈大之見狀,趕緊將那盤腥味很重的魚挪到了自己的麵前,還問著我有沒有事。
我搖了搖頭,道了聲沒事。
幾分鍾過去,我才將手絹放了下來。
我平生是真的很不喜腥味太濃重的東西,淺一點還好,如若腥味重了,我是真的受不了。
也是根本就聞不慣,更別提吃不慣了。
最喜歡的還是上海的大閘蟹了,除了大閘蟹,我是什麼都不喜歡吃。
還是懷念淮江城的菜肴,但恐怕我這一輩子都已經是吃不到了吧。
沈大之細心剝蝦給我吃,就連剝蟹我都沒有動過手。
以至於結束,海安瀾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我起身來,要和沈大之回去,海安瀾反倒是殷勤的說他送我和沈大之回去。
我搖頭拒絕,他麵色多有尷尬。
看起來,真的不是鴻門宴。
多是我庸人自擾,但是萬萬不可以掉以輕心。
最後,還是沈大之將我送了回來。
剛走到門口,便就下起了傾盆大雨來,沈大之趕緊脫了自己的外衣替我遮風擋雨。
我心中也是多有感動。
可惜,盡管是那樣還是淋濕了。
也自從從海安瀾那裏回來之後,我好像就一病不起了。
我覺得主要由頭就是海安瀾掃興,明明白天還是豔陽高照,但晚上回來就變成了傾盆大雨,這暴雨,來的還真不是時候。
就連床都下不了了,任榆說,我是感染了風寒,需要休息大半個月。
讓我休息大半個月,豈不是要悶死了?
我就這樣病著,飯菜有時候是小蓮端上來喂我吃,有時候是哥哥端上來。
大家都在忙,也沒有人陪我說話。
午後兩點多鍾的光景,居然是從晴天變為了陰天,然後,晚上就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