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我麵前放著的那張黃紙,忽然顫動了起來,就跟有人拽著黃紙在抖似的,幅度極大。
“汪!!汪!!汪!!!”
那條老狗就跟被什麼東西刺激了似的,眼睛瞪得很大,不停的衝著我們吼著,那聲勢著實有點嚇人,就跟要撲過來咬我們一樣。
“好狗狗,你別亂來哈,我們是在幫你主人呢。”我堆出了一臉的笑容,安慰著那條看著略顯驚慌失措的老狗。
也不知道是它聽懂了我的話,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在我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它嗚嗚咽咽的叫了兩聲,然後就趴了回去,默不作聲的看著我們不再亂叫了。
沒等我們從剛才的那陣異象裏回過神來,隨著啪的一聲脆響,在那張畫滿了咒詞的黃紙上,毫無預兆的出現了一個手掌印。
“來了!!”
我喜形於色的喊了一聲,忍不住興奮了起來。
這可是我第一次用引孽陣跟寐冤陣。
說出來恐怕有人不信,這兩個陣局都是我在飛機上學會的。
那時候我一邊看我爺爺的手記,一邊就拿著草稿本在小桌板上畫咒詞,從沈陽起飛的時候開始,就一直畫到了貴陽。
也許是因為這兩個術法不太複雜的緣故,在下飛機前我差不多就給弄明白了........
在看見自己施展的術法成功時,那種成就感真的沒辦法形容。
“我現在恐怕要睡一會,得跟他好好交流交流。”我一邊說著,一邊把脖子上的玉佩摘了下來。
在這塊護身法器離開我的那一瞬間,我隻感覺雙手脈門一涼。
一股子冷氣就開始從脈門往我身子裏竄了。
那種感覺很奇怪,在身子發冷的同時,還有種喝醉了的感覺,整個人都困了起來。
“哎呀我去.......沈涵你頂住啊........”我哈欠連天的站了起來,幾步走到搖椅旁邊坐了上去,輕輕搖晃著搖椅,說:“我這困得不行了........有啥事你就.......你就撕開符紙就行........”
話音一落,我便感覺眼前黑了下來,意識慢慢的就開始消失了。
在半夢半醒之中,我聽見有人在哭,那是一個老人的聲音。
我還在仔細的分辨那哭聲是從哪兒傳來的,眼前忽然就有了一幕幕清晰的景象。
畫麵還是在這個老屋子裏。
一個跟我從未謀麵的老人,正坐在搖椅上輕輕搖晃著椅子。
他一邊聽著收音機裏的單田芳說評書,一邊就著手裏的花生喝著酒,布滿褶皺的臉上滿是笑容,渾濁的眼睛看起來都有了些神彩。
那條瘦骨嶙峋的老狗就趴在他的腳邊,看起來很有精神,尾巴止不住的搖晃著,時不時的抬起頭看看老人,時不時的又用腦袋蹭了蹭老人的腿。
“大旺,你說定國啥時候會來看我啊?”老人忽然問了這麼一句話。
聽到這裏我才知道那條狗的名字,它叫大旺,
老狗似乎是沒聽懂老人的話,打了個噴嚏,舒舒服服的趴在了地板上。
“他啥時候才能來看看我啊........”老人渾濁的雙眼中,忽然湧出了一絲悲色,眼睛也迅速紅了起來,但他沒哭,隻是揉了揉眼睛:“唉......到頭來也隻有你在陪我.......這日子過得.......真是沒意思.......”
忽然,那條老狗站了起來,衝著老人叫了兩聲,然後搖起了尾巴。
它好像是在對老人說,別瞎想,有我呢。
“該給你弄吃的了吧.......”老人笑著用手揉了揉老狗的腦袋,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邁著並不穩健的步子,一步一顫的走到了廚房,給它弄起了午飯。
在這時候,大門忽然讓人給敲響了。
“爸!你在嗎?!!”
聽見這聲音,老人的眼裏霎時就有了神彩,急步走到了大門邊,把門給開了。
“定國,小惠,你們倆吃飯了嗎?”老人興奮的像個孩子:“爸給你們弄點吃的吧?!”
門外站著的人,正是李定國跟他老婆。
他們倆的表情各不相同。
李定國臉上隱隱有點羞愧的神色,而他老婆,則是滿臉的冰冷。
“爸,你這裏要被拆遷了你知道嗎?”小惠問道。
老人愣了一下,迷茫的看著他們倆,沒說什麼。
“進去再說吧。”李定國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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