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洛克和雷蒙商量著大計之時,何雲飛和他的隨從在法比奧回到了他們原先的居住的城市拉喀拉省,這裏離馬拉喀省大約五十多公裏,通行的道路大半被戰爭所破壞,坑窪不平的道路每每行駛汽車過後都會揚起大量的灰塵,嗆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來。
城市裏街道上行人很少,大多是些老弱病殘,年輕人都被軍閥強拉入伍,兵源緊張時甚至連十四,五歲的尚未長大的孩子都被強拉入伍,戰爭讓這個城市破壞的滿目瘡痍。
法比奧坐在悍馬車上,透過車窗望著曾經美麗的城市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心痛之極,這片土地把他養育長大而今天變成這般模樣,不能不讓他感到心痛。
“城市的政府已經癱瘓了,城市強盜橫行,貧民們為了生存,甚至為了一口幹糧相互的殘殺。”一直沒說話的娜潔爾望著車窗外的情景,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何雲飛講述這個城市發生的事情,悲天憫人的她噙著淚花,不多時便流了下來。
何雲飛看著窗外,他不解一個好端端的國家怎麼會到了這般田地,這本該是一片富饒的土地,而也正是這片富饒,讓它也陷入了無盡的災難之中。
“你是怎麼落入到法洛克手裏的?”何雲飛不解貴為蘇丹的王子竟然淪落到難民營做著苦工。
法比奧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眸子閃動著痛苦的神色,他們世代是蘇丹王國統治者,做為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君主立憲製國家,他們仿製英製建立了內閣,王權逐漸也被淡化,他們的存在更多的是蘇丹人民的精神象征。
隨著反政府武裝得到外來勢力支持之後,任借著充裕資金和精良的武器將政府軍打得落化流水,逼得內閣總理下台,身為王儲的法比奧也逼退位,誰知噩夢僅僅是個開頭,退位並沒那些喪心病狂的歹徒們罷手。
他們甚至得寸進尺的要求把法比奧和他新婚不久的妻子拿去做人質,手裏有了憑持,以後在蘇丹這片土地上就更能為所欲為,無人可以阻擋。
老邁昏聵的國王無奈答應了這幫歹徒的要求,眼睜睜的把法比奧和娜潔爾給帶走,當然隨著他們一共前去的還有法比奧貼身忠心耿耿的侍衛,可以這一次計劃很久的出逃,在臨行的那一刻,計劃敗露身旁的侍衛們為了保護法比奧他們能夠順利逃脫,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
車靜靜的開著,車內異常的安靜,車內的人大多看著法比奧,沒料到他的背後有如此淒慘的故事,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及傷心處。
淚流滿麵的法比奧低聲啜泣,娜潔爾在一旁好言安撫著,何雲飛突然明白自己的肩膀上的重擔是多麼的重,他完全可以想到見到傀儡的國王,他會何種的態度去對待一個叛逃者,那怕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親情在與自己的利益比起來,實在太微不足道。
三輛悍馬組成的小車隊向王宮開了,一路上盡是些人間的慘劇,讓何雲飛都懷疑這是否真的和他們同處在一個地球之上,人性醜惡在無限放大到一個讓人做嘔的地步。
車在一座金色宮殿大門外停了下來,這個用外牆與外界隔離開的宮殿,修建的雄偉大氣,金碧輝煌,悠久的曆史即便別人不告訴你,初來乍到的你也可以從厚重的建築外貌看出經曆過歲月。
把車往門前寬闊的地方一停幾人下了車就朝宮殿裏走了過去,眼見自己要進家門,剛剛眼神還流露出絕望的法比奧立刻被幸福所取代,他拉著娜潔爾的手飛快的邁上宮殿前的台階。
何雲飛和蔣風南一行人不緊不慢的跟著,皇宮的衛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守衛著皇宮的安全,可是他們也無非就是些花架子,真正遇到敵人來襲時,他們的戰鬥力也是相當的可憐。
法比奧進入了皇宮,腥紅的地毯一直鋪到國王寶座前,地上是蘇丹特有黑色大理石所鋪蓋,大殿的支柱用著金箔覆蓋,顯得貴氣逼人,可在何雲飛看來,再金碧輝煌外表也難擾其王朝衰敗的宿命。
“父親,我回來了。”法比奧隻是蘇哈五十多個子女中一個,雖然貴為長子,有著皇權接班的權力,可是蘇哈隻覺得自己性命能夠保全,就算將法比奧犧牲也是再所不惜的。
蘇哈一見法比奧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麵前,畢竟是自己親生同肉,老國王還是老淚縱橫,喜極而泣,端坐在皇位上伸出了雙臂,召喚著法比奧說道,“來,來,讓我好好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