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洛詩迎視著他冷厲的目光,薄唇輕輕吐出:“我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裏?我是受寒先生的邀請,來參加您兒子的生日宴會啊。”
她的聲音,低涼從容,漫不經心。
那種漫不經心幾乎瞬間激怒了寒冰澈。
他上前一步,猛地攫住她的下巴。
她的下巴尖尖的,一如多年前,捏在手裏觸感柔滑,以前的他總是在這個時候軟下心來。
可是這次的寒冰澈卻沒有心軟,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捏著她的下巴,看著她精致如瓷娃娃般的臉龐被迫抬起。
她的臉龐,白淨光滑卻透著疏離冷漠,仿佛他就是一個完全不相關的陌生人般,仿佛她根本沒有被一個怒氣正盛的男人那樣捏著下巴。
她濃密修長的睫毛一如多年前那樣垂下,但這次卻沒有絲毫顫動,她很平靜,平靜得猶如沉睡中的娃娃。
不過她當然沒有沉睡,顏洛詩輕輕啟開嫣紅輕薄的唇,慢慢吐出讓他更為惱火的字眼:“放開我。”
寒冰澈忽然笑了,是冷笑。
他剛毅的臉龐慢慢靠近,再近,隻要稍微再近一點,他的唇就可以碰到那抹嫣紅了,但是他停下了。
他停下來,靜靜地看著她,口中吐出的卻是輕蔑不屑的話語:“顏洛詩,你即使再怎麼變,你也是顏洛詩。”說到這裏,他好像看到她低垂的睫毛有一絲顫動,但隨即便歸於平靜,平靜到他以為自己看錯了。
寒冰澈冷厲的盯著她,繼續說:“今天我邀請的是wrop負責人,你跟戴徳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跟他一同出現?”他的聲音並不大,但那質問聲低沉有力擲地有聲步步緊逼。
顏洛詩終於抬起眸子,她的眸子清亮而大膽,她直視著眼前怒氣迸發的男人,低緩沙啞地說:“關你什麼事,寒總不要忘了,我跟你在三年前就已經離婚了。”
寒冰澈再次笑了,他這次笑得很諷刺,他飽含挖苦地說:“離婚了?所以你就攀上了戴徳?顏洛詩,你還真是可以,為了榮華富貴背叛我,舍棄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如今你有什麼資格出現在這裏?”
顏洛詩清亮的眸子掠過一絲傷感,原來寒冰澈是這樣想她的。
他以為她三年前失蹤,是攀上了戴徳,才拋棄了他們父子?
他一直記恨著她,所以才決心娶舒紫玥,給她兒子另找一個媽?
顏洛詩忍不住冷哼:“寒冰澈,我畢竟是冬冬的親生母親,就算你娶了別的女人,也改變不了這一事實。”
寒冰澈不禁蹙起了眉頭:“親生母親?有哪個親生母親會拋棄自己的孩子?”他下了這樣一個的結論,然後他再進一步:“我真懷疑,你是女人嗎?你有女人的自覺嗎?”
顏洛詩也笑了:“隨便你怎樣以為,我無所謂。”
她嫣紅略薄得唇笑起來很誘人,猶如一顆嬌豔欲滴的櫻桃,待人采擷。
寒冰澈的目光便落到了她的唇上,他忽然覺得這個唇實在可恨,這個女人的淡定從容實在需要打破,於是他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