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澈迅速將她扶到旁邊的座椅上坐下,關上門後,又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顏洛詩接過水喝下,當無味的液體流淌過她的腸胃時,頭腦開始慢慢冷靜,臉色也漸漸恢複過來。她抬眸看了眼旁邊關切地望著自己的寒冰澈,望著自己手中沾染了血跡的杯子,情緒低落地說:“我沒事。”
寒冰澈站在她旁邊,低頭審視著她的臉色。
寒冰澈顯然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看著她額頭滲出的細汗,他下了命令:“你需要一個徹底的身體檢查,明天我會安排。”
顏洛詩堅決的搖頭:“沒用的。”西方醫學雖然發達,但他們隻能檢查出一些器質性的疾病,關係到人心理的一些陰影,那些冰冷的器械就無能為力了。
寒冰澈蹲下身子將她的雙手抓在自己手裏,卻發現她兩手冰冷,幾乎沒有什麼溫度。他皺起眉頭很是不滿意:“顏洛詩,明天你必須做一個徹底的檢查。”他再次重複,語氣很是霸道,不容拒絕。
顏洛詩蹙起眉,有些不耐煩:“我說了,真得不需要!”
寒冰澈抿了抿唇,蹙眉望著她虛弱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才不滿地問:“那你可以告訴我,剛才是怎麼回事嗎?如果我沒記錯,這是我見到你後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在落地窗前,她渾身冰冷幾乎窒息。寒冰澈當然不會忘記顏洛詩那時候說的話,也不會忘記那一刻隱約感覺到要徹底失去她的那種痛。
那種痛,真得很痛很苦,讓他堅決不願意再有一次。
顏洛詩抬眸看寒冰澈,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心痛,冷笑了聲說:“我很好,你不用做出這麼關懷備至的樣子!”
為什麼她當年被雅柔綁架的時候,等不來他的身影?為什麼她狼狽了三年曆經了坎坷吃盡了苦頭回來還要被他誤會?
她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隱藏了心裏的傷痛武裝了自己的靈魂來到他身邊,換來的依然是一個尷尬的處境,酸楚的局麵!
他有兒子還有一個嬌滴滴的未婚妻,就快要跟他的未婚妻結婚了,而她顏洛詩卻什麼都沒有!顏洛詩一無所有地在旁渴望著能得到一點安慰,可是他給了什麼?
現在他知道心痛了,現在他懂得憐惜了?可是管用嗎?已經晚了!
現在的顏洛詩,一隻腳踏進了這渾水裏,哪裏會因為他一個憐惜心痛的眼神就此收手?
寒冰澈不知道顏洛詩心裏的曲折,他隻聽出了這話裏的嘲諷,他臉色晦暗不明起來,盯著顏洛詩不動聲色地問:“顏洛詩,你什麼意思?”
顏洛詩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理智,可是她理智不起來。她也想任性一次,哪怕一次也行!所以她嫌惡地甩開寒冰澈扶著自己的手,疏遠而諷刺地說:“寒冰澈,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的協議全部失效,這個遊戲我不想玩下去了,相信你也不能玩下去了吧?”
寒冰澈麵無表情地盯著顏洛詩,很久後他慢慢地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