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具備的同時,胭脂蓮步輕移,纖細嫋娜的身子徐徐步入會場中央,然後,定身站在青花瓷瓶的一側。眉目斂情,身段風流,姿態翩然,儼然一幅絕美的工筆仕女圖。
她先是朝在場主賓致了一禮,而後,凜然杏核眼,正色芙蓉麵,高高舉起手中握著的赭紅色監酒令牌,儼然一位大公無私的鐵麵判官般,輕啟櫻口,朗聲宣布著酒令規則:
“紅令見彼玄,投壺至此開。
青花場中置,白羽案上橫。
入腹堪為上,遺他暢飲酣。
一輪勿勝負,五場奪乾坤!”
說完,胭脂眼波微轉,劃過在場眾人,最後,不期然地落在了主位的歐陽冰身上,巧笑著說道:“歐陽公子,作為今夜酒神宴的東家,可否賞小女子一個薄麵,開擲這先鋒之箭!”
歐陽冰聞言,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伸手接過一支阿泰雙手遞上的白羽羽箭,眼睛瞅也未瞅場地中央那個憨憨的青花瓷瓶,身形未動,隻是貌似不經意地輕抖手腕,白羽羽箭便化作一道如流星般的光閃,眨眼功夫,已穩穩地插在瓷瓶內,隻露出頂部純白色無比炫耀著的箭簇。
“好……”慕容恒裕情不自禁地鼓掌叫起好來,麵部表情更是誇張地朝著歐陽冰擠眉弄眼!
此時,軒轅瑾撫弄著手中的羽箭,微笑不語,眼角餘光卻一刻都未離開過石橋邊托著香腮、若有所思的尚莞芷,神色間偶爾掠過數抹複雜的癡惘,但更多的,是某種執著與堅定。
歐陽冰並非理會慕容恒浴的賣乖與耍寶,眼神不由自主地微瞄遠處某女的同時,身子微微前傾,麵露粲然的微笑,算是謝禮,同時,朗言道:“謬讚謬讚,在下獻醜,隻為拋磚引玉而已,接下來,還有請在座諸位各展絕技、各顯神通吧!”。
“哈哈哈……”隨著一陣大笑聲赫然響起,旁邊的公孫鴻宇接言道:“雖有神麵書生珠玉在先,公孫不才,亦願略展拙技,僅搏諸位一笑,聊以助興!”說話間,隻見他一手拿起桌上的羽箭,一手端起身前的青銅酒爵,並將二者同時推了出去。奇怪的是,雖然二者輕重不一,飛行速度卻前後相差無幾。更令人感到驚異的是,當羽箭飛行到距青花瓷瓶隻餘二分之一遠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眼看著便要功虧一簣地下墜,孰料,就在即將墜落的千鈞一發之際,青銅酒爵恰巧緊跟而上,仿佛火箭的助推器般,將羽箭不偏不倚地正好頂進青花瓷瓶,而青銅酒爵則仿佛有了思維意識一般,自覺地轉了個圈,再次回到了公孫鴻宇的手中。最為絕妙的是,如此折騰一遭下來,爵中之酒竟然未濺出絲毫。端起圓滿完成任務的酒爵,公孫鴻宇仰起頭,將爵中之酒一飲而盡。
“大哥,你真是太厲害了!”公孫紅綃嬌笑著依偎過去,驕傲地攬過自家哥哥的胳膊,自豪而幸福的同時不忘向現場的另外兩名同性——尚莞芷和胭脂炫耀一番,隻是,那目光中透著濃濃的輕鄙與嗤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