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忍的疼痛總是出現在我的夢魘,在夢裏,我不停的哭,不停的哭,以為流幹所有的淚就不會再傷心了,可這樣的夢沒有盡頭,一直纏繞著我。

我以為對他說了再見,我就可以放開手,拋開昨天的記憶,繼續我今天的生活,才發現不管分開了再久,多久沒有他的消息,對他的眷念還是會被現實殘忍的挖出來,我們的從前那麼深刻。怎麼辦,他在我心裏怎們都忘不掉,感覺自己被遺棄在了沒有人的孤島,是那麼的孤單,隻靠著他給我留下的疼痛,思念著度日,每一秒的思念都成了煎熬。不是我不願意放手,實在是忘不了。

這個傷害是那麼的完美,傷口留在心裏,留下的無形切口,那麼用力,那麼殘忍。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讓我如此為他難過。稀薄的幸福就在我們華麗的承落中支離破碎,留下的殘餘,在心裏不停的堆積成我對他思念的輪回。

不是不恨他,也恨過自己,恨他對我殘忍的說著誓言,轉眼就成了最致命的傷害。恨自己,走進了感情的墓碑,在上麵書寫者自己的挫骨揚灰的眼淚。

我偷偷去他家樓下找過他,可身邊還有著另外一個她。我其實不知道為什麼要來,讓自己又一次見證事實的殘忍。我就想看看他,看看他的樣子,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久到我以為可以忘記。可不是這樣,試著遺忘的,會堆積成更瘋長的思念,直到狂風暴雨般的將你打醒,讓你無奈的妥協。

天很暗,遮住我迷離的雙眼,就讓我在黑暗裏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我把自己偽裝起來,不在任何人麵前表露我的情緒,不想把對他的依戀表現出來,我讓自己盡量的笑,讓別人都以為我已經走出那段痛苦了。

我笑,一直笑,笑到自己崩潰。

棠瑭看出我一直脆弱,一直安靜的陪在我身邊,倪兒也經常打電話回來,問我過的好不好。我笑著說,我很好,很好,不要擔心我。

當我可以騙得了全世界的時候,依然騙不了自己。

他來找過我,在那一天的早上,天下著雨,他就站在我窗外的樓下。

我推開窗,看他站在雨裏,我是多想衝下去,為他撐起一把傘,可如今的我,是以什麼身份站在他的身邊。他就在站在樓下,望著我房間的窗口,我就躲在窗戶的角落看著雨中的他,如此受折磨得我們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種方式遇見。

他一直沒有離開,他會是像我一樣思念他嗎?選擇了放開我的手,就應該灑脫的放手不是嗎?不要來找我,我的意誌不夠堅定,我怕我會不顧一切。我不能見他,絕對不能,見了隻會讓我更痛苦。如果分開是注定的結局,就讓我一直痛苦下去,不要給我希望後再讓我失望,我已無路可退。走吧,不要讓我變的不幹脆,我撥通了他的電話,走吧,不要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我麵前。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

他到底想幹什麼,是他推開的我不是嗎?不能愛我,為什麼要我身陷其中,當我以為可以幸福的時候,再殘忍的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泡影,是夢一場,對我會不會太殘忍。

看著他的不肯離去,我的情緒累積到最高點,他非要看看我被傷的體無完膚的樣子嗎?非要驗收他對我造成的傷害有多深嗎?

我走了下去,雨很大,我沒有帶傘,衝進了雨裏。

他抬頭看著我,嘴角抽搐著,眼睛紅紅的,一臉水珠,是雨水吧。

我們就這樣對視,是多久了,我們都沒好好看看對方。如今,想不到是以這樣一種場景。

“對不起。”那麼久以來,我要的不是這句道歉。

我真的不想聽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代表以前的一切都是錯的,這是我最不願意相信的,你要我怎麼接受我們的相遇是一個錯誤。

“你想聽我說沒關係,祝你們幸福嗎?你的這句對不起是不是來得太遲了。”分開以來,他從來沒有認真的站在我麵前給過我一個交代,一個解釋。

“對不起。”

又是對不起,怎麼就沒別的話了嗎?

“不要說對不起,是要懺悔嗎?那請去菩薩哪裏,我不是。”

“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