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地府的人?”名叫阿成的灰衣男子屹立在大堆食人花裏,聲音清冷的問道。
雖然蕭金蟬和他嘴裏勞什子地府毫無聯係,但他覺得吧!自己沒有答疑解惑的義務。
他快速默念了兩句佛經,那些鬼魂身後的六道門戶就各自散發出柔和的光輝,加快了對這些鬼魂的引導。
在這群鬼魂裏,有一個長相憨厚的少年,那六道門戶沒有接引他,但那道位於中央的紫色門,為他降下了長長的五彩階梯。無數顏色絢爛的花瓣從天空降下,一道金色的功德光柱更是從蒼穹直接映照進他的身軀。
這樣的排場,幾乎有數百年未曾出現在凡間。
上一個擁有這種排場的是早已飛升的孔聖,在這功德金光的照耀下,這位長相平凡少年的前世今生開始在虛空中浮現。輪回十世,行善五萬九千七百件,無一惡行。可升西方淨土,成阿羅漢法身。
銀白色的文字在虛空中浮現,似乎是天道法旨。
片刻後光華內斂,這位注定要成就阿羅漢的少年踏上了五彩扶梯。
蕭金蟬眼裏滿是激動,既然這個少年還可以成就羅漢果位,那麼是不是說明,佛並沒有死,天庭也還在某個角落喘息著,那麼自己夢境裏的一切真的隻是一個虛幻的夢。
可沒等他多想,那個名叫阿成的灰衣男已經出手了,他居然朝著那個正在往扶梯上走得少年撲了過去,一道猩紅的長劍在他的手裏緩緩凝聚,朝著少年的後背狠狠的刺去。
錚!錚!
猩紅而鋒利的劍尖與少年的背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但卻沒能傷到其分毫。因為一道淡淡的功德金光在劍尖前浮現,將其阻擋。與此同時,在一股強大的力道反彈下,阿成飛快的倒退而去。
“咳,咳!”阿成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眼神怨毒神色猙獰的吼道:“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你可以長生不死,可以逍遙自在?那我妹妹呢?算什麼?”
算什麼?
她一生都在行善,因她而活的人何止十萬,她行的善不是超過你十世嗎!她為什麼不能長生?為什麼還要橫死?
怒吼的同時,阿成眼角都在湧血,漆黑的長發根根立起,手中的做了個劍決的姿勢,渾身血氣瘋狂的朝著血色長劍湧動,劍身的血色越來越鮮豔,長劍也變得越來越巨大。
蕭金蟬和若曦卻早就看呆了,媽蛋,我們不是在1v1公平對局嗎?這個憨厚少年又是什麼鬼?居然在我們打鬥的時候成就羅漢?然後自己麵前這個叫做阿成的選手還突然間轉換目標,感覺就像是要拚命了。
“我看不懂了!”若曦氣惱道,感覺很蒙圈。這到底怎麼回事啊?都可以成就神佛位的選手了怎麼會被困在這裏?這個叫阿成的家夥又為什麼要把他困住?
難道他們兩人可以站在這裏磕磕瓜子,然後躺贏?越來越混亂複雜了。
蕭金蟬沒有言語,直接關注起場上的情況了。
血色巨劍越來越大,而阿成卻越來越枯瘦,黑發也迅速的變白。
“拙”怒吼聲落下,長達百米的巨劍飛快的朝著憨厚少年落下。但他隻是搖了搖頭,伸出一隻手掌,似乎是要用一隻手去阻擋這把巨劍。
“轟”巨劍和前麵的手掌撞擊在一起,長達百米的血色巨劍居然被這看上去白嫩的一隻手輕鬆阻擋。
阿成怒吼著,渾身血氣再次瘋狂湧入劍身,一道道黑氣從他的周身浮現而出,那是他這幾十年所積累的煞氣。
這次劍身沒有變大,但長劍的血色在血氣湧入的同時瘋狂內斂,變成幽深的暗紅色。
“去死吧李司!”阿成怒吼著,幽深的血色巨劍橫空,朝著五彩階梯上的少年砍去。
那憨厚的名叫李司的少年眼中浮現出凝重,雙手合十,嘴裏念誦著金剛經。一枚枚拳頭大小的金色梵文隨著經文念誦而浮現在空中,構成一道防護罩。
但這一次,梵文所構成的防護罩沒有阻擋住血色巨劍,因為這一劍是阿成用盡畢生精血,和幾十年行惡殺人所積累的煞氣。
“轟!”巨劍摧枯拉朽的破開防護罩,與李司身上的那層功德金光接觸同時,被黑色煞氣所侵染,也在飛快的消融著。
長劍也在破開梵文防護和功德金光碰撞的時候飛快的縮水著。當長劍的煞氣破開功德金光重重的來到憨厚少年李司麵前的時候,劍身的幽暗已經完全消散。長劍也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