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路上一輛北方奔馳高級大客車,在快速的行駛著。明亮的大燈映在結冰的路麵上,特別的刺眼。
車裏一夥人激烈的爭辯著,錢沐槿坐在靠尾的一角哀聲歎息!老書記想不明白,真想不明白。眼中不時的露出疑惑的神情。
Y市的化工廠,西大門一片wang yang。武警戰士們鳴槍示警,終於製止了向群眾們,向市委領導和武警戰士們,噴水的合成革職工們。
原來下班了的廠職工,一看又被堵了大門。非常氣憤,都有家有孩子。都惦記著早些回家!幹了一天活了,也想歇歇了。
看到外麵全副武裝的戰士和公安幹警,職工們小心的過來要求放行。戰士們不敢答應,隻好請示鄧立化。
鄧立化看了看自己對麵,那迫切想得到賠償的群眾。隻好上前給職工們解釋,大家先等等,再等等。
還得等等,等到什麼時間?我們是廠職工,我們歸廠裏管。這Y市的公安根本管不到我們。我們屬於國家直接管理,Y市也管不到我們。
大家衝出去,對呀,對!有帶頭的,有蠱惑人心的。有發表看法的,頓時群情激奮。一起朝大門湧了過來。
其實合成革廠部,公安處的人員也在現場,他們也不歸Y市公安局領導。看著自己的廠大門被圍,相當氣憤。
人都是向著,自己本場的職工,看著群情激奮的員工,也不想多加阻攔。廠辦隻是說讓過來看看,了解一下情況。又沒說讓阻止事態擴散。
這樣也好,給這幫村民們臉了。一年比一年鬧得厲害,前年給了五百萬。今年給了六百萬,你們還來要。
職工們看到廠辦公安處不管,都往大門口硬擠。武警戰士們可不會客氣,自己得到的命令就是。前防衝入,後防衝出。
哪一方都得防,大局長解釋了半天,沒人聽。也不解釋了,跑市委領導那,等處理結果去了。戰士們瞪著眼,假裝拉動槍栓。
還真把廠職工們給嚇回去了,有害怕的。就有不害怕的,哪都有這樣的人。也就是大傻、二愣子之流的。
合成革是重點防火單位,單位裏到處都是消防栓。幾個二愣子一合計,不能等了。幹脆,不是現在流行打水仗嗎?
他們接好了幾十杆消防槍,打開閥門朝著戰士們,和外麵的群眾就開始噴。這可是大冬天呀,今天晚上風力還在加強。足足7-8級,氣溫零下9度。
又是沿海城市,那北風也沒什麼遮擋。直溜溜的就進了市區。瓢潑大雨般的水柱噴過來,誰受得了。
廠外的群眾頓時沸騰了,瘋了般的往廠裏衝。廠裏的職工連忙架起水槍,不管不顧的一陣亂掃。
這都是高壓水槍,幾個衝到前麵的人被活生生的擊倒在地上。還有幾個體輕的,被水柱硬硬的,打出去十幾米。
最先倒黴的是呂忠靜,呂忠靜離門口最近。也就被澆得最厲害,他回頭一看,大驚失色。連忙要求武警戰士們鳴槍示警。
趙譽剛想阻止,完全來不及了。孫玉修拉住想往前衝的趙譽剛,搖了搖頭。被趙譽剛一把推開了。
王浩早就衝了進去,安得利一看不好,也跟著衝了過去。王浩手起掌落,頓時劈倒了一個,還在噴水的二愣子。
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廠公安處的幹警們竟然也掏出了槍。朝天‘砰、砰、砰’的放了三槍。這三槍是在武警們,已經維持好秩序之後。
卻生生的點燃了,廠職工們的憤怒。看到外麵還有人衝進廠裏,還打到了自己的工友。自己的公安處又開槍。
也不知道什麼意思,誤以為是警告往裏衝的人,不許打廠裏的人。大家一擁而上,朝著王浩和安得利撲了上來。
趕到跟前的趙譽剛傻眼了,早就擠不進去了。哪還有王浩和安得利的影子?已經被一層、壓一層的人給埋了。
這些人是生生壓過來的,跑過來也不打。跳起來抱著王浩,抱著安得利就往地上壓。足足摞了一個山頭,也不下一百多人。王浩被死死地壓在了人群底下。
趙譽剛又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大門口。慌亂中差點摔了一跤,他指示鄧立化,趕緊帶武警進去營救。
鄧立化和孫玉修掉頭,帶著兩個班的戰士就進了廠大門。先把持槍的廠公安處的幹警,控製了起來。又急忙開槍示警,嚇退了摞成了山的群眾。
王浩趴在安得利的身下,安得利像一口鐵鍋。四肢拄地,死死地留出一絲空隙。王浩沒受到一點傷,毫發無損。
可敬的安得利,生生頂著一百多個身軀。嘴角早就溢出了一抹鮮血,得到解救時。四肢還在硬生生的拄著大地,早已經不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