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是一個不羈的官宦子弟,但卻生長在一個貧苦的山溝。從斷奶到大學可以說沒享受過什麼好日子。
現實中的他直到現在還不承認自己是個衣食無憂,滿身富貴的官三代。他隻把自己當成一個小官員,做自己該做的,想自己該想的。
身為市長的王浩,的的確確成天想的就是怎麼樣發展經濟,怎麼才能振興牡丹,為牡丹市的騰飛而鞠躬盡瘁。
他要為百姓謀福利,要為廣大的群眾解決實際的困難。他希望所有的人都不會再挨餓受凍,憑自己的力量換取幸福的生活。
這也許是他的目標吧,也許是他的一廂情願,總之,王浩很不能容忍有高高在上,並且向百姓伸手的存在。
你有能力,你可以打打擦邊球,或是憑真本事賺到錢。我支持你,還敬佩你。但是魚肉鄉裏,對不起,不僅是鄙視,還要修理你!
李清的下跪祈求,讓王浩很反感。人能做到這一步,就證明他什麼都能做得出來。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耶穌基督,更不是如來佛祖。
做錯了就需要付出代價,代價往往是殘酷的。
宮芳現在完全不想說什麼,王浩的決定就會是她自己的決定。自從王浩來了以後,宮芳突然什麼也不想管了。
她有些厭倦了,不但厭倦,反而很疲憊。她有種想過放棄,想結婚做人妻的打算。其實潛意識裏的宮芳,早就把自己定位在了他的身後。
但是看到李清跪了下來,宮芳的心突然地有一種沉重。
一個大男人,堂堂的牡丹市警察局的大局長,四十多歲的年紀了。
宮芳突然有一種痛,這種痛很糾葛,很無奈,也讓她感到很惆悵。
“李清,你起來,起來說話。可能你不了解王市長的為人,他容不下任何敢對老百姓伸手的官員。
雖然說你是無奈,可是畢竟超出了底線。
李清很迷茫,很疑惑。自己區區得了二十萬而已,是,這錢不該拿,但那也是沒辦法呀。
自己是不許出警,但就是自己不說話,恐怕也沒人出警吧。
“宮書記,難道都是我的錯?難道就我一個人錯了,我是給他們打過了電話,說了些不該說的胡話。
可是,即使我不說,他們也不會出警呀!我有責任,我承認,但是總不能讓我全部承擔吧?
市局還是好的,你看看下麵的區局。我為了保護市局不受到腐蝕,為了挽救更多的同誌。
我讓他們三天兩頭請病假,讓他們一個月隻上十幾天班。我不是不能向上級彙報,但我總要摸清大的方向,搞清楚局勢吧。
錢我一分沒花,我等著這一天呢。請假的同誌都是局裏的精英。王市長,如果你想查,想打黑,請把他們叫回來。
我、我走了,也算我最後為大家做了點貢獻吧。我是個轉業軍人,我也有抱負,也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李清說完竟對宮芳和王浩深深地一鞠躬,然後淒楚的向門口走去。王浩看著李清給他的筆記本,正看到市局的請假名單。
二十多個人,全是幹部,竟然都是局裏各行的骨幹與責任領導。這麼多的幹部,無事不上班,為什麼?
難道說警察局真的閑到了沒事可做,上班隻能抽煙喝水?難道說牡丹市就沒案子可辦,警察的工作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