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聚集著無上權力至上的京畿要地,內城八裏胡同的一處諾大的四合院內,‘一弄’有些焦急的在自己的書房--譽海閣中來回的踱著方步。
燈火通明的譽海閣可以說是京城內的重要權力聚集中心之一。‘二弄’無需置疑的與一名政治居常委也赫然在坐。
他們對槐花市的局勢非常的心焦,幾乎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看著一言不發、眉頭緊鎖,至今沒能停下腳步的‘一弄’,‘二弄’最終還是有些沉不住氣來,焦急地說道:
“大哥,這樣下去可不是個辦法啊,‘三弄’不能就這麼折了,總的給個說法吧。這不明不白的,算怎麼回事!”
那名政治居常委有些非常不屑的看了‘二弄’一眼,繼而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而‘一弄’聽到‘二弄’如此不知時機的話語,終於是再也沒能忍住自己的暴脾氣,一把抓起辦公桌上的水杯狠狠地向地上拋去,惱恨不以的吼道:
“怎麼地,鬧得還不夠嗎,還想要怎麼樣,臉都被你們丟盡了,丟盡了!
人家常言,帶著猴子走親戚,轉著圈的丟人!
‘老二’啊,你怎麼還是不明白,還是看不透!你以為人家這就算完了嗎,拿下老三,不再追究,其實是給我們敲響了一個警鍾,一個警鍾啊!
你還看不透,還不明白?
這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往深裏究,他們是在給我們留臉,而留臉的同時,也是在告訴我們,他們需要我們的妥協!
政治,終究都是相互妥協的結果啊!
你這個時候,不知道妥協,還想著去要什麼說法,弄個仔細明白?那我問問你,難道老三幹的那些蠢事,你敢說你不知道,敢說你一點不知?
警醒吧!
想想你這個經貿委主任是怎麼當上去的,難道還需要我們連你這個經貿委的主任也雙手給人恭送出去嗎?
愚蠢,愚蠢至極!”
‘一弄’從沒有當著‘二弄’與這名政治居常委的麵發這麼大的火。
而今天,破了例了。
看著火冒三丈的‘一弄’,那名政治居常委心中暗歎一聲,心中非常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才轉身看向大氣不敢出,小氣不敢喘的‘二弄’,委婉地勸到:
“苗主任,這個,彪省長的被牽連,其實人家是大有深意的,我們就算是看不出來,但是也應該猜想得到啊!
你想想,一個正省級大員,一位手握實權的副省級實缺,他們要的,絕不是要追究誰的責任和想要絆倒多少名犯了錯誤的幹部,而是要的那兩個重要的位置啊!
現在我們必須要看清局勢,看清形勢,比以往更加緊密的團結在高委員的身邊。
你想想,我們的高委員在政治居,剛剛想發出自己的聲音,這還沒能開始,就慘遭打擊,你難道還看不出這代表著什麼嗎,看不出這意味著什麼嗎。
不是說我們一係就沒有話語權,而是人家要告訴我們,說話辦事需要有個度,凡事都要認真的看看許的意思。
我想這就是他們的最終目的,而不是想要把彪省長連帶著更加深入的加深追究。
其實高委員看得明白,不愧為我們一係的掌舵人啊。
其實他們想要的,就是要我們妥協。而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不僅不能與他們去爭沙哈拉市的位置,更需要我們放手HB省。
HB省,是你與高委員出身的地方,你想想,我們這都可以放手的話,豈不是被人釜底抽薪,還有什麼好言?”
‘二弄’大有深意的看著麵前的這名年過六旬的老人,心中感歎萬分。狠!真夠狠的!
這番話說得,你是在為我剖析局勢呢,還是在挑撥離間呢!
‘二弄’看不明白,也聽不明白,他真心不明白這名政治居的常委,按常理來說怎麼就喜歡跟在大哥的身後一直隱忍到現在。
按說他也是大權在握的實力派人物,像這樣的人,怎麼會心甘居人之後。手掌著發改委,權勢滔天的熊滿飛據說還是軍中出來的嬌兒。
像這樣的人,曾經叱吒風雲般的人物,經曆過無數次風霜雪雨的幹將,怎麼會官越做越大、但膽子卻越來越小呢。
小到了最後竟然學會了臣服,學會了依附的地步呢?
再說,早就有傳言說熊滿飛還曾經是姚老爺子的門生,像這樣的人,在姚係一舉如衝天之勢的今天,他反而不去巴結攀附!
卻是選擇了自己大哥這樣完全憑自己一脈之力走到了今天這個層次的,沒有多少背景,沒有多少支撐的新式派係,這究竟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