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崔妙彤鬧將起來,太子的臉色就開始青一陣白一陣的,更不時的拿眼掃一掃祝語蓉,想自祝語蓉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可令他失望的是,祝語蓉依舊端坐如故,臉上更是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一臉肅容的,仿佛沒有看到眼前的事情一般。
祝語蓉的這番表現另太子心中充滿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即希望她能夠不為眼前的場景所動,堅定的相信自己,可同時又希望能夠看到祝語蓉有一些情緒波動,那說明她對自己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在意的。
自從六年前看到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如同一隻小鹿般撞入了自己的心裏,讓自己驀然心動,隻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邊,能夠時時的看到她的嬉笑怒罵,沒錯,就是嬉笑怒罵,這是他從沒在其他女子身上看到過的鮮活和生動。
但是隨著祝語蓉一天天長大,這種鮮活的生動,也在一天天的減少,隻偶爾祝語蓉的一個眼神或是一個動作才能透露出那越來越端莊的表象下所壓抑的本性,可這也證明她將來會是一個好妻子,在外人麵前,一定是端莊有禮的,隻要能夠和她兩心相許,那麼在他麵前,她會不會摘掉溫良恭讓的麵具,就隻是六年前那一副生動的樣子呢?
可如今看著祝語蓉坐在那裏,如老僧入定一般的不動如鍾,臉上的表情更是古井不波,這使得太子無可抑製的湧起一波頹喪的心情,暗想,難道這些年自己的對她的心意還不夠打動她嗎?還是,自己表現的還不夠明顯?正琢磨著呢,就聽到了母後的問話,心想,正好趁著這個時機將話挑明了也好,省得自己總是猜來猜去、患得患失的,當下整理了一番言語後,向皇後抱了抱拳說道:
“回母後的話,兒臣從未對崔姑娘有過男女之情,隻是當年第一次見到崔家表妹的時候,母親一定要問我喜不喜歡崔家表妹,兒臣當時總不能博了母後的麵子說不喜歡吧,隻好違心的說了喜歡,至於兒臣,兒臣心中確有中意之人,無奈兒臣心中中意之人,年歲尚小,兒臣怕驚著她,故而未曾表露心跡,請父皇、母後見諒。待到時機合適之時,兒臣會請父皇、母後為兒臣做主的。”
當太子說完了這番話,殿中一時之間,靜的落針可聞,眾人的反應各有不同。
皇上是聽的滿麵沉思,一會兒看看太子,一會兒看看端坐如故的祝語蓉,尤其在太子說道中意之人時,分明看到太子看向的是坐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祝語蓉,明了了太子心意的同時,卻也為難起來,既不想罔顧太子的心思,又不想見太子遲遲不能成婚,一時間心中著實是難以決斷。
皇後則是早就心知肚明,所以聽了太子的一番話,倒沒有什麼別的表示,隻是眼帶憐憫的看了看自聽到太子說話就停止了哭鬧的崔妙彤。
祝夫人自崔妙彤苦惱開始便心不在焉的想著事情,直到此時聽到太子那一番暗有所指的一番話,眉頭便皺了起來,不知在想著什麼。
隻有祝語蓉還是麵無表情的端坐在那裏,但其實心中卻已經風起雲湧,雖然之前已經是隱隱的有些預感,可當真聽到太子語帶暗示的一番話,還是忍不住回想起太子這些年的表現,現在想來還真的是很明顯,隻是被自己一直刻意的忽略了,總認為隻不過是小孩子一時間覺的她新鮮罷了。可現在卻被太子直直的當著皇上、皇後說了出來,大有他隻是在等著她長大,之後便很有可能就會求了皇上或是皇後做主,下旨賜婚了。可她並不想嫁入皇家,主要是她對太子並沒有特殊的感覺,隻是對太子有些欣賞而已,但卻沒有欣賞到要嫁給他,進而繳入皇室的各項紛爭中。
此時,可能感覺到殿上的氣氛有些凝重,皇後娘娘,趕緊開口打破了這番寧靜:
“崔妙彤,你可聽清了太子殿下所言?”
崔妙彤自打聽到太子的話,就陷入了呆滯之中,即便是此時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也是毫無意識的點了點頭。
皇後見崔妙彤的模樣,無奈的歎了口氣,對拉著崔妙彤的宮女,和一旁站立的四個嬤嬤擺了擺手,道:
“算了,今日之事,想來已經是給她留了教訓了,如今她這幅模樣也沒有再打板子的必要了,你們將她送回崔府養傷吧!等養好了傷,讓崔家的人將她送回蒲州崔家吧,如果崔府有人問起,哼!讓他們來問本宮。去吧!”
接著皇後轉過頭衝皇上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