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還沒起身呀?今天可是您的大日子,哎呀!您怎麼還是這麼不緊不慢的啊!您真是,您真是…快急死琴兒了。”
祝語蓉正睡得迷迷瞪瞪的,好像還在夢裏同什麼人相談甚歡的樣子,結果被自己大丫頭這一嗓子尖叫給直接驚醒了,一時間有些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貌似自打來到這個時代以後,每回夢醒時分總會有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我的好小姐,您醒了就起來吧,剛才琴兒都來叫了您一遍了,沒想到,您倒好,答應的好好兒的,可琴兒就這麼一轉身的功夫,您居然能又睡了一覺,不行,這回琴兒可是要看著您起身才行,您還要沐浴更衣、梳妝打扮呢,一會兒我們可得快著點兒,要不然花轎就該臨門了,可不能讓花轎在府門外幹等著。”
“是嗎?我剛才答應你了嗎?我怎麼沒有印象啊?”祝語蓉聽到琴兒的話後,疑惑的問道。
“小姐~~”琴兒苦著臉叫道,她是徹底無語了。
祝語蓉眨了眨眼,看著麵前琴兒那張滿是幽怨的小臉兒,打了個激靈,醒了下神兒,在琴兒又一次的催促下才無奈的坐起身說道:
“好了,琴兒,你看,我這不是起來了嘛!我以前怎麼沒就發現你這丫頭有當媒婆的潛質呢?這叫一個絮叨,也不知道可憐可憐你家小姐我還未及笄就要嫁人的這種既心酸又無奈的心情,唉!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琴兒聽到祝語蓉這番在她看來是顛倒是非黑白的話後,無奈的在自己心裏衝自家小姐翻了個白眼,同時盯著自家那正如夢遊般起身的小姐說道:
“小姐,您看您又來了,您這一緊張,話就特別多還愛扮可憐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啊?看您這兩天總是那麼漫不經心的樣子,原本琴兒還以為您不緊張呢,結果到底您還是露餡兒了吧!”
琴兒一邊說著,一邊快手快腳的幫著自家小姐穿衣起身,要是等著自家小姐自己穿衣服起身的話,天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浴房沐浴,說不定水都涼了,還得重新換熱水,這麼一耽誤時間不說,說不定一會兒,還沒打扮好,花轎就該臨門了。
祝語蓉在琴兒的連聲催促下,依然保持著不緊不慢的速度,心中卻在擔憂今日是否能夠順利的嫁過去,雖說老爹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錯,可就算今日太子登基,但今日府中和司徒家如此大的陣仗,難說不會驚動到太子的人。
聽二哥說,自打太子那日離去之後,府門前就多了一些來曆不明的人,或是扮作小販,或是扮作行人,可那雙眼睛卻時不時的盯著祝府的大門口,隻要有人從大門口出來,那些行人便會跟著離去,據二哥的判斷這些人應該是太子的眼線。
祝語蓉想到這裏有些無奈,按她的意思,一乘小轎把她抬到司徒家也就是了,沒必要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大操大辦的。可不管是爹和娘,還是大哥、二哥,甚至是司徒家主都不同意這樣做,說是因為時間緊急,又要保密的情況下,搞得納彩、問名、奠雁禮這些禮節都是兩家人悄悄的在外宅進行的,就連納征之俗都沒有完成,隻是把聘禮的單子送了過來,實在是不敢在這個時候往祝府送東西,以免走露了消息,讓太子有了準備,這些就已經夠委屈祝語蓉的了,所以今日成親,就必須大操大辦,一來,兩家聯姻是個大事兒,不能悄沒聲息的辦,二來,也是最主要的,還是不想讓祝語蓉受委屈,要知道在這個時代,除了妾室,就算是平民娶妻都會敲鑼打鼓的大肆宣揚一番,所更何況他們這些世家之間的聯姻又怎麼可能讓祝語蓉就那麼一乘小轎,悄沒聲息的抬到司徒家呢?!
可這些都讓祝語蓉擔憂不已,生恐被太子知道後會節外生枝,搞得她昨晚躺在床上一直琢磨這些事情,思考著應對各種意外的辦法,直到寅時更鼓響過之後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可不想才剛卯時一刻就被叫了起來,搞得現在她坐在浴桶裏,被水裏的熱氣這麼一熏,睡意就一股腦兒的湧了上來。
“小姐,小姐,您可別又睡著了,藥兒,你給小姐按按,讓小姐提提神兒,別回頭在轎子上一顛再睡著了。”琴兒一看自家小姐坐在浴桶裏直點頭,生怕祝語蓉又睡了,趕緊招呼著正往浴桶裏放香料的藥兒過來給自家小姐按按摩,去去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