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渦輪
“真討厭地下室。”這是清醒過來我的第一句話。
說實話我倒是挺喜歡不帶窗的房間，可這裏的潮濕發黴的味道著實讓人不舒服。
這麼個小房間裏除了一張桌子，一張床，也就除了坐著揉腳的阿彪外四個人。“能麻煩給開個門透透氣麼，悶死了。”
阿彪穿上鞋子走我麵前，伴著他揚起的嘴角的是落在我臉上結實的一巴掌。“踩的挺狠的啊。”
我晃晃腦袋，臉肯定得腫。接下來的一腳直接把綁著我的凳子也一並踹到牆角去了。腸子絞一塊兒一樣的疼，可腦子卻沒半點滯怠。“能給個理由麼，彪哥。”
雖說反派死於話多這道理誰都知道，可真碰上這種用力拿凳子抽你半天都不說一句話的主兒你除了疼還憋的慌。其餘四位看著我們都在演默劇般的不動嘴，也就坐下分煙抽了。
“彪哥，您受累。。”“啪！”一巴掌。
“彪哥，您歇會。。”“咄！”一凳腳。
“彪。。****！”
這一下子確實讓我想跑都難了。小腿該骨折了吧，這混蛋。我也順勢幹嚎兩聲，讓他消消氣。
“操！”阿彪手中的凳子貼著我腦門飛到牆角成了破爛，我看著滿頭大汗的他想笑，可我不想討揍，也就忍了。
“你等著吧。過兩天，有你受的。”阿彪一拐一拐走回去坐下，低頭摳腳。
然後這幫子人換著波兒的出去休息，始終留三個人呆在房間裏。沒人來幫我翻個身鬆鬆綁什麼的，我也就這麼像蝦一樣蜷縮著半臥。
“就說斷條手怎麼樣都比斷條腿好吧？”我很費解自己在這會兒還有心思來對自己幸災樂禍。
“去你媽的，現在綁這受罪的可是我們！你怎麼不想想怎麼逃出去！？”
“你動動你腿試試？你爬到門邊都得多久？我想足夠他們幾個把你另一條腿也打斷了吧？”
“那怎麼辦，躺這兒等死？”
“。我啊，你知道為什麼現在我們會在這兒麼？”
“不知道。”“別扯淡了。我是我，你是我。你知道的。”
我咧咧嘴，向看門小哥要煙未果被賞了個煙屁股。挪了挪屁股，腿一動就生疼。“太老實了唄。”
“哈哈，老實？也確實是老實。問問你自己，你現在能相信誰？”“。。。。。。”
“霖麼？強子麼？你能把你話和他們說麼？說你經曆的你做過的？別傻了。能信任的，在這個世界上，就是我了。”
“。。如果強子和霖他們擋你路了，你下得去手麼？”“下得去。”沒有半點猶豫的答案。
我歎了口氣。“所以我們不一樣。”
“哈哈，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仍是傻。你死了，不什麼都沒了麼。”
我想反駁我自己，卻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就像打碎玻璃死不認錯的孩子，做無聲的抵抗。另一個我也沉默著，他在等我的回答。
“。。還是說說如果能出去該怎麼辦吧，說好的該找一把槳啊。”
“噗哈哈哈哈。。你是在逗我麼？！槳？狗鏈吧！？親愛的，你的天真會讓我們一起下地獄！看吧，狗鏈另一端你的主人來了。”
門開了，跟在阿彪後麵的，是鄭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