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可童和淩雲天在希望小學裏待了五天,但自從這天聽完淩雲天唱歌之後,沒人敢再提唱歌的事兒,大家都自動屏蔽‘唱歌’這兩個字,甚至凡是跟‘歌’同音的詞兒都沒人再說!
一來是擔心淩雲天興趣一來就又想大展歌喉,但學生們可不想再受這份罪了,二來嘛,雖然大家表麵上都沒人敢說他唱歌不好聽,但其實好不好聽,淩雲天心裏自己也應該清楚得很,大家不提就也是不想傷他那驕傲的自尊心。
這五天的時候裏,淩雲天和曾可童當起了臨時的義務老師,除給學生們上課之外,還跟他們玩兒,到他們家去家訪,說服不願意讓孩子上學的父母讓孩子來上學。
雖然曾可童覺得自己從小磨難夠多的了,可在山裏的這群孩子麵前,她感覺自己以前的那些困難都不算是困難了,雖然要看人眼色吧,但至少可以吃飽穿暖,而在這裏,很多孩子甚至好幾個月都吃不上一頓葷菜,別說是肉了,就連蔬菜都很少吃,因為通常家裏都會把新鮮的蔬菜拿到鎮上去賣,好補貼點家用,所以孩子們平常就隻能是白米飯灑點鹽就是一頓。
不僅如此,有的孩子讓曾可童難過得都掉眼淚!
曾可童看到有個孩子經常光著腳丫子,她還以為他是為了好玩兒呢,所以有一次她也脫了鞋子跟他一起玩兒,後來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個孩子連鞋子都沒有的,所以才在學校經常光著腳丫子,媽媽編的草鞋隻有在回家和來學校的路上才舍得拿出來穿,他說老穿的話怕穿壞了。
當時一聽完孩子的話,曾可童就轉身偷偷抹起了眼淚。
本來跟淩雲天出來的時候,曾可童以為是在大城市裏住五星大飯店的,所以她身上也沒帶什麼值錢的東西,錢就更沒帶多少了,就是怕自己亂花錢,一心想著跟淩淩雲天蹭吃蹭喝蹭玩兒的,可現在看到生活條件這麼艱苦的山裏學生,曾可童就有點兒後悔了。
“淩總,咱們明天就要走了麼?”
“嗯,不是跟你說過了嘛,你為什麼總要問第二遍?下不為例!”
曾可童囁嚅道:“淩總,我想……”
“幹嘛?有話直說!你不是說你是個豪爽的人麼?怎麼吞吞吞吐吐的,放心,這不是在公司,說話沒必要這麼小心翼翼。”
曾可童一聽,膽子就大了起來,馬上接著說:“淩總,我想跟你借點兒錢!”
淩雲天怔愣了三秒,就不可思議的問:“什麼?曾可童你剛才說要跟我借錢?借錢!”
看到淩雲天凶巴巴的樣子,曾可童有點兒害怕,但她一點兒也不後悔,很肯定的點點頭:“是的,我想跟您借點兒錢,咱們明天不是就要走了嗎?一會兒我想到鎮上去買點兒東西。”
“買東西?都要走了,你還買什麼東西?再說了,你出門,而且還是出遠門,身上就沒帶錢?”
曾可童的頭情不自禁的就低了下來,小聲說:“帶是帶了,不過就一點兒。”
淩雲天追問到底:“一點兒是多少?說來我聽聽。”
曾可童的頭都快低到塵埃裏了,她舉起了五個手指。
“五千?”
曾可童搖頭。
“五百?”
曾可童再搖頭。
淩雲天被她氣得都笑了:“不會是五十吧?曾可童我說你也太摳門了吧!”
“淩總,是……五塊……”
淩雲天此時此刻真的十分佩服曾可童,而且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有生之年,還從來沒有這麼佩服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曾可童是第一個,而且淩雲天有理由相信,在他的曆史裏,她將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個。
淩雲天忍住自己快要爆炸的肺,繼續問:“那你告訴我,你借錢想要買什麼?借多少?”
曾可童又伸出了五個爪子。
“五百?我身上也沒帶這麼多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