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芙接二連三講了幾個笑話,將崔氏逗得笑個不停,看著她眉眼間散發著幸福的光芒,烙芙幾乎不能與半月前看到的那個女人與她聯係在一起,憂愁被抹去,她身上散發著一股另人神往的光芒,難怪李昂十多年來對她念念不忘,這樣的女人,男人一旦愛上,想再放手就難了,隻是自從崔氏醒後李昂便絕口不再提她的婚事,不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眼看婚期就要臨了,也不見府裏張燈結彩,烙芙不會傻到以為樊家的婚事已經作廢,樊家勢力之大,不是李府可以得罪的起的,所以悔婚一說,並不成立。
“你來做什麼?”崔氏忽然收起臉上的笑,一臉敵意地看著烙芙身後,烙芙回頭去看,二夫人不知何時竟站在她身後,堆砌了一臉的假笑,她那一跤跌得倒是不輕,居然現在才大好,否則以她的性格怎麼可能安分這麼久?今日怕是才能下床就過來尋事挑釁來了,烙芙倚在床幔雕花柱旁,整好以瑕地看著二夫人,她倒要看看她今天會鬧出一朵什麼花來。
“姐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姐妹講起話來倒是像是敵人,教孩子們聽去不是要鬧笑話?妹妹我今天啊是來向你道喜的啊!”
二夫人講起話來忒不要臉,這李府上下誰不知道,崔氏是因得二夫人才被禁足十餘年,如今倒好,一口一個姐姐,親熱的很,也不知心裏打的什麼鬼主意?也不知這二夫人到底比崔氏小了多少,她們站在一起,二夫人竟像比崔氏老了足足一個輩分,難怪她要將自己的臉當做牆來糊,呃,一堆粉!
“你莫要胡說,我喜從何來?”崔氏定定地看著二夫人,拳頭握了又鬆,差點咬碎一口牙,如果不是眼前這個女人,她不會被禁足長達十數年之久,她的女兒也不用再沒人庇護的環境裏任人欺淩。
“姐姐謙虛了,看看,你被禁足了這麼久,居然還能將老爺勾引過去,重新得寵,此為一喜,再來你女兒蝶芙後日就要出閣,嫁給我們數一數二的富戶樊家去,你能趕得上喝她的喜酒,不是很值得慶幸?”二夫人得意洋洋的說著,眼看崔氏的臉色越來越白,又幸災樂禍地補上一句:“隻可惜,蝶芙要嫁的是樊家的傻兒子,依我看,姐姐你不如去跟老爺商量,把她嫁給樊家老頭當妾不是更好?地位是卑賤了點,不過用不著守活寡,哈哈……”
“你……你……你住嘴,這不可能!不可能!我要找老爺問個清楚。”崔氏激動地欲起身,卻因久病雙腿無力,一腳踏空竟跌坐在地上,烙芙伸手去拉,俗話說溺水的人力氣大,醉酒的人身體重,這崔氏病得全身無力,看似輕飄飄的身子竟沉得無法拉起,幸好這時李昂回來,他箭步上前,將崔氏從冰涼的地上抱起,輕輕放在床上:“夫人,你這是幹什麼?明知身體還未大好,有什麼事叫下人去就可以了。”
李昂說著就要去喚守在門口的下人,崔氏卻拉著他的手不放,眼角噙著淚花,語無倫次地質問道:“她說的不是真的是嗎?不是真的!你告訴我。”
崔氏頭不接尾的問話讓李昂聽得是雲裏霧裏,想了半晌也沒想出個之所以然來,便將詢問的目光轉向烙芙,烙芙懶懶地聳聳肩,目光看向二夫人,李昂順著烙芙的目光看去,終於看到了一直被忽略的二夫人,他沉下臉,不知她搬弄了什麼是非,讓崔氏如此魂不守舍,不由胸中怒火中燒,暗道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
二夫人見李昂的目光不善,心裏瑟縮了一下,腳步不受控製一步步往門口挪去,卻被李昂叫住,他安撫性地拍了拍崔氏的手,崔氏這才信任地將手放開,李昂這才走到二夫人麵前,沉聲問道:“你又在這裏興風作浪什麼?”
二夫人本來是一副害怕的樣子,可是看到李昂對崔氏如此溫柔,一時間嫉妒不已,也不想再情敵麵前示弱,一時間竟忘記了害怕,嘴硬地回道:“我不過說了事實而已,蝶芙的婚期迫在眉睫,我隻不過來道喜罷了!”
李昂愣住了,他沒想到千辛萬苦隱瞞的真相竟然被她揭穿,側身擔憂地看了一眼崔氏,卻被飛來的枕頭砸了個正著,白瓷枕頭掉在地上摔碎了,李昂的額頭上也磕出血來,血順著鼻梁滴到地麵上,烙芙嚇了一跳,沒想到瘦瘦弱弱的崔氏脾氣竟那麼暴躁?砸破了李昂的腦袋還不依不饒地想將另一個枕頭又丟出去,烙芙忙攔住了,這再磕一下不磕出人命才怪!
“你真的……你,你給我一個解釋!”
崔氏被奪去了枕頭,淚流滿麵,她指著嚇傻的李昂質問道,李昂愣愣地杵在那裏,不知道說些什麼,倒是二夫人回過神,怪叫起來:“你這個該死的賤人,拿這樣硬的東西去砸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