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夜離開後留下茵蘿和赤焰,想起往日卻還是有些尷尬的讓茵蘿不知該如何自處。見赤焰走來,一種不似鍾離夜那般的氣息靠近自己,還帶微苦的藥香味。想來赤焰曾經給過自己丹藥,定是親自製的,沒想到他還精通藥理。
“娘娘,您要去哪?”赤焰淡淡的問道,言語中卻多是恭敬和生分。茵蘿一怔抬頭有些木然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他喚她‘娘娘’,這是第一次聽到他如此叫她。卻讓茵蘿覺得好像自己和他已經錯開了好遠。也許那個雪夜的梨花雨本就是南柯一夢吧。
“隨便走走吧,隻是不要再喚我‘娘娘’,我們不用這麼生分吧。”茵蘿歎了口氣說到。
“好,那我還是喚你茵蘿???”他微笑,笑的卻是那麼的慘淡。他還有資格如此親昵的叫她的名嗎?想來真的是好笑,這個名字還是自己為她取得的呢。沒想到十七年了,她長成亭亭玉立了,回到這宮殿中,他卻是她的臣。
“赤焰???我們還可以像原來一樣嗎?”茵蘿笑的有些苦澀,如果當初他帶她走,那麼如今她也便不會落入這樣的境地。也許是她命裏注定了要在這宮闈之中掙紮著生存吧。
“不管如何為,我說過的話都不會變。隻要你需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微微上揚的嘴角,清澈的眼眸,熟悉的笑顏。他竟還是在懸崖上救下自己的赤焰,隻是他的話卻讓她心痛,他為她做的夠多了。
不覺兩人還是相伴無話,卻也走出了禦花園。走過清水河上的九曲橋,清水河裏蓮花開的正豔,飄著淡淡的清香。茵蘿停下腳步,駐足在河邊看著這一池的蓮花。偶爾有鯉魚浮出在池中激起層層漣漪。
“這池中的鯉魚活的多自在,卻不知自己也隻是被人禁錮玩物而已???”茵蘿笑道,卻不知是在說這池中的魚,還是說自己。
“很多事都不是我們可以選擇的,我們唯一可以選擇的就是努力的活下去。”如果可以選擇,他多想在那天就帶她離開兆王宮,從此天涯海角了無牽拌的生活。可是上天注定了,她的良人不是他,他隻能忍著痛把她送進別人的懷抱。他隻想要她好好的活著,而外麵的一切狂風浪雨就讓他為他擋著吧。
茵蘿轉頭看著赤焰,淡淡的道:“我現在已經想通了,你不用擔心我。在這個偌大的皇宮中,有你這麼幫我,我還有什麼好怕的。赤焰???幸好有你,我會好好的活著的。”他總是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有他的守護,她有什麼好怕的。
“走吧,不要在這裏站著了,太陽大的很。”的話語總是這樣讓人如沐春風一般的柔和。
茵蘿微笑的點頭,舉步向前走去。赤焰隻是尾隨身後,畢竟他是臣,她是君。
前麵幾個宮人提著食籃迎麵走來,見到茵蘿,便彎腰行禮。茵蘿原本沒有怎麼在意那幾個宮人,走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卻聞到一股難聞的異味從那個宮人提著的食籃中飄出。那幾個宮人見到茵蘿又一臉的緊張,很閃避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等等???”擦身而過時,茵蘿卻停下了腳步,背對著那幾個宮人說到。心中頓生的疑慮讓她忽然的停下了腳步。
“公主???有什麼吩咐???”隻見帶頭的那個宮人神色緊張的問道。手卻緊緊的抓住手中的食籃的提手上。
“你們這是要去哪裏?”茵蘿不輕不重的問道,卻帶著不容質疑的威儀。
“回公主殿下???奴才們是???”帶頭的宮人吞吞吐吐的半天。額頭上還竟是冷汗。想來是有人不許他們說出這個秘密。
“好了你們下去吧???我也就隨便問問的,既然不想我知道就算了。”茵蘿淡淡的道,然後轉頭繼續向前走去,赤焰也尾隨其後。
這幫宮人才鬆下一口氣,為首的宮人用袖子擦拭著滿額頭的汗。幸好公主沒有追究下去,不要陛下一定會要了他們的命。這件事陛下不希望有別國的貴客知道,所以叫他們選在午後日頭高照沒什麼人在宮中走動的時候去辦。
走過九曲橋,前麵是尚德宮,走到拐角處時茵蘿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