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胤從來不會做這種事情,他一時有些許著急,總覺得是不是易明胤出了什麼事情。可有的事情總不能放到表麵來,不然他們府恐怕又會成為眾矢之的。
想來易明胤從長安回來就如此,管事對易明胤的事情還知道些許,心中想到一個地方,若是沒有找到易明胤,再說也不遲。
管事想到的地方便是夏繚歌之前住過的地方,自從夏繚歌走後,易明胤命人一直打掃著,從來都沒有荒棄過。
可縱然如此,管事剛剛走進屋內,還是覺得有些悶的感覺。
他越靠近床榻,就越能嗅到空氣之中濃烈的酒氣,這才讓他心中的石頭漸漸放了下來。
管事從懷中取出火折子,他輕手輕腳的靠近易明胤,察看到他身上並沒有什麼傷痕,才將火折子吹滅,替易明胤蓋上被子。
既然易明胤都已經睡下,那他會吩咐下人明日來這裏伺候,反正都是他們風築的範圍之內,倒也不怕會出些什麼事情。
易明胤在夢中被困在白霧之中,他一心想要離開,可是卻走不出這好像迷霧一般的困境。
留在易明胤即將放棄之時,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青色的身影,窈窕的身姿正是他心心想念之人,可那人卻從來都沒有回頭,他想要去追,可是身子卻在此刻動彈不了半分。
青色的身影最終消失在白霧之中,他奮力跑去,卻什麼都尋不到。
朦朧的白霧之間他無處可尋夏繚歌,就在他迷茫之時,一道白衣身影出現,就在他兩步遠的距離。他挪動腳步走到那人身後,雖然是相似的身影,可是他卻覺得好像並不是夏繚歌。
易明胤輕輕拍了拍那人,那人回首同易明胤笑道:“公子。”
他看不清此人的容顏,可是卻知曉這並不是夏繚歌,他猛的後退兩步來不及仔細去看那人的容顏就已經從夢中驚醒。
易明胤忽然起身,守在一旁的丫鬟上前道:“公子可是要起了?”
易明胤還沉浸在剛剛的夢魘之中,若不是夏繚歌,那人是誰,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他的夢裏。
想來想去總覺得沒有絲毫的頭緒,易明胤覺得有些累,可是若是躺下休息,隻怕會更加的胡思亂想,最終也隻能起身。
長安城中,王瑞兒的身體逐漸康複,隻是眼睛已經無法挽回。
夏繚歌每次喂她吃藥,她總是用一雙茫然的眼睛看著夏繚歌,夏繚歌每每都覺得心疼無比,可是連柳鍾卿都沒有辦法的事情,她也隻能用袖手旁觀。
王瑞兒眼睛看不到,可聽力好了不少,她聽到夏繚歌歎氣便道:“蓮姨娘是在想瑞兒的眼睛嗎?”
望著王瑞兒純真的眼神,夏繚歌說不出來謊言,隻能微微的點頭,而後想起王瑞兒並看不到,才道:“是啊,姨娘在想,怎麼樣才能讓瑞兒重新看到東西。”
王瑞兒雖然年幼,可也是極其懂事,她道:“瑞兒並不難過,以前眼睛好的時候母親從不親近我,我隻有爹爹一人,可是也嚐嚐看不到爹爹,現在雖然眼睛看不到東西,可是我有蓮姨娘,如果眼睛好了蓮姨娘會離開,那我寧願就這樣。”
童言無忌,可說出來的卻是如此讓人心疼的話。
“瑞兒放心,無論瑞兒的眼睛能不能治好,姨娘都會在瑞兒身旁。”夏繚歌摸了摸瑞兒的腦袋,這麼乖巧的女兒,為什麼清夫人就是不願意靠近呢?她來到這裏也有好些天的時候,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清夫人打聽瑞兒的事情。
將瑞兒哄睡,夏繚歌將鈿兒喊道身旁,“鈿兒,你可曾見過清夫人?”
夏繚歌對於清夫人也隻有那一麵之緣,看起來倒是個溫順的主,可是一個人的眼睛是最不會騙人的,她能看出來清夫人並不像她看到的那般安靜可人。
“奴婢有幸見過一兩次,遠遠看起來冷冰冰的,倒不像傳言所說的那般和善。”
鈿兒不過是一個粗使的丫鬟,平時也就是在前院打掃落葉之類的,很少進後院,所以對清夫人的印象就更加的少。
夏繚歌聞言有些了然,她本就不該奢求鈿兒能夠知曉什麼。
鈿兒見夏繚歌沒有講話,就認為夏繚歌也隻是隨口問問,她又道:“不過,昨日柳大夫好像說清夫人小產了,而且身子更加的虛弱,能不能過去這個冬天都是個問題。”
夏繚歌昨天心不在焉的,鈿兒直到她肯定沒有聽進去。
果然,夏繚歌聞言一臉的驚訝,“怎麼好好的就沒了呢?”她知道王嘯江有多渴望那個孩子的出生,可現在那個孩子說沒有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