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的腦袋越來越沉,這是血液大量流失的症狀,一拳將最後一個人擊中,對方沒有被打飛出去,隻是直接倒下了。
晃了晃身體,他險些自己也跌倒在地。
環顧這個場地,他的四周,橫七豎八的躺著咳血的身體,有的手腕向後彎了近九十度,有的指頭以怪異的姿勢蜷縮著,有的腿詭異的彎著,無一例外,這些都是自己的傑作,在不遠處的車頂,被砸出的大坑裏大肚男軟倒在裏麵,沒有動靜,一旁最先被自己打飛的那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離得有點遠看不清其胸脯還有沒有起伏著。
張了張嘴,陳鋒又吐出一大口鮮血,無力的抹了抹嘴角,他苦笑起來。
“你贏了。”這時,倒在地上的刀疤男掙紮的想要爬起來,但已經徹底骨折的雙手以及彎曲的雙腿讓他根本無法用力,而且胸口的一個血色拳印也在無時無刻提醒著他曾以身體為同伴擋過一次攻擊。頭使勁的向上抬了抬,終究是沒有起來,反倒是吐出了幾口鮮血,然後一陣劇烈的咳嗽。
“最後還是你們先倒下了,不是嗎?”陳鋒轉身看去,嘴邊揚起一道弧度,不過此時已經看不見潔白了,血汙早已沾滿了整個口腔。
“是啊,還是我們先倒下了!”刀疤男嘶啞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無奈,艱難的稍稍抬起頭,他的四周全是跟自己戰鬥至今的兄弟啊,曆經了無數的戰鬥,終於在今天,全軍覆沒了,誰能想到,在今天早上還把這次行動當做度假的他們,會成為現在這幅淒慘的模樣。刀疤男想笑,但又引起了胸口的劇烈震蕩,咳嗽中夾雜著鮮血 。
陳鋒搖搖晃晃的走到車子停的地方,背靠著車子緩緩的坐了下來,一隻腳曲著,把左胳膊搭在膝蓋上。
此時他眼睛中的紅血絲已經開始褪去,眼睛略帶了一點紅芒,但已經沒有了那種暴虐的氣息,整個人看起來虛弱無比。
“要是,我們在堅持一下,咳咳,咳,可能,咳,就是你倒下,咳咳了吧。”刀疤男一陣咳血,目光死死的盯著陳鋒。
“誰知道呢?”陳鋒無聲的笑了笑,不去否認,也不肯定。
“哈哈哈。”刀疤男大笑起來,聲音悲壯,尤其是在四周全是生死不知的兄弟這個環境下,聽的人莫名的心酸。
“可能我們再多一倍人,也打不過你。”刀疤男苦澀的聲音響起,陳鋒略微有些好奇。
“你為什麼這麼想?”
“嗬嗬。”他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搖頭笑了笑,沒有做任何解釋。
“我想知道,你到底為什麼要針對我們。”到了這時,徹底冷靜下來的刀疤男把事情從頭到尾回放了一遍,哪裏還想不明白陳鋒從一開始就是針對他們。可以說就算他們不激怒陳鋒,那他們的結局依舊如此。
“你不是這個村子的人吧?”
陳鋒搖了搖頭。
“那你也是為了那座礦山!”刀疤男一想,也就隻有這座礦能跟陳鋒產生矛盾了。
搖了搖頭,陳鋒想了想,又點了點頭,畢竟老人跟琪琪被扯進來的原因本質上就是這座礦山的問題,所以也算是為了這座礦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