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剛才在總裁室的情景,她心裏衍生出說不清、道不明的迷茫,覺得很別扭。高冷總裁突然轉性,或許是知道員工們玩遊戲,想耍笑她吧?
被她猛推一把,高高在上的雲融想必不會和她這個小人物計較。
聽到嚴正直急切焦慮的聲音從樓下傳來,範小仁趕緊沿著樓梯下去。沒想到她越往下走,嚴正直的聲音就越遙遠,過了片刻,竟憑空消失了。
樓梯間的燈忽明忽暗,森涼的氣息湧動,周圍再也聽不到一絲聲音。
範小仁很害怕,她想回去,一轉身不知被什麼東西絆倒,重重摔在樓梯上。
她被摔昏頭轉向,趴了好半天,才咧著嘴抬起頭。看到台階上有手掌大的一片血正緩緩流動,她才知道自己摔破了頭,傷口就在額頭正中。
竟然流了這麼多血,應該傷得不輕。
這對於從出生就沒受過傷、不打針、不輸液,連蚊子都沒叮過一下的範小仁來說可是莫大的損失。參加體檢,大夫都說她是罕見血型,異常珍貴。
範小仁用右手捂住額頭,慢慢爬起來,向四周看了看,確定自己就在她們辦公樓下一層的樓梯間。她感覺很怪異,剛才好像下了好幾層樓。
銷售部就在這層樓辦公,她聽到同事們的說話聲,不由鬆了口氣。
台階上那片血令她很心疼,她想看看自己的傷口,就去了銷售部的衛生間。
她剛離開,樓梯上那片血就消失了,好像被****一樣,一絲半滴不剩。
森寒的氣息漸漸隱退,窗外的昏月也明亮了許多。
衛生間外麵的燈壞了,範小仁借著手機的光芒看自己的傷口。前額紅腫,額頭正中有一塊硬幣大小的傷口,已不再流血,也不疼了。
傷得不輕,居然磕破了這麼一大塊,真是倒黴摧的。
方便之後,範小仁正埋頭整理衣服。聽到衛生間的門響,恍然間,她看到有人影進來了。她抬起頭,沒看到衛生間有人,就以為進到廁室裏了。
“是誰呀?銷售部的?你們的數據整理好了?”
沒聽到有人回答,範小仁支起耳朵,也沒聽到聲響,不由頭皮發麻。
森冷的氣息在衛生間裏彌散開來,仿佛隔絕的聲音,靜得讓人心悸。吸頂燈呲呲作響閃了幾下,沒滅掉,反而灑下慘白的光芒,照得衛生間內薄霧繚繞。
“到底是誰呀?裝神弄鬼有意思嗎?”
仍沒等到回答,範小仁不知哪來的膽子,把幾個廁室的門全都推開了。
沒人,大概是她眼花了,還是趕緊離開這個陰森之地。
她轉身要走,突然驚叫一聲,因為她聽到她所在的衛生間傳來衝、水、聲。
她剛看過了,明明沒人,誰在衝水?
此時,她想走,卻無奈雙腿發麻,卻又抑製不住好奇心,回頭看去。
“啊——”
衛生間裏除了她,不隻有人,還是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雲融。
“總、總裁,你……”
雲融那張高冷俊臉突然化開,笑得雲淡風輕、迷人欲醉。他緩緩朝範小仁走來,就在範小仁感覺到右手滾熱、想推向他時,他又變了臉。
濃黑的短發瞬間長到及腰,並變成了灰白色,被陰風吹得肆意飄飛。他的眼裏隻有暗淡的眼白,沒有眼仁,卻滿含怨毒。他臉色烏青,七竅裏流出烏血,彙到他慘白的脖子上,沿著他那身繡工精致的壽衣滾落在地上。
一滴、一滴,每一滴都象是砸到了範小仁心裏。
“嗬嗬嗬嗬……嘿嘿嘿嘿……桀桀桀桀……給你……”
那個長得和雲融一模一樣的男人,確切地說他不是人,竟然用自己尖厲的指甲剖開自己的胸膛,拿出一顆鮮紅跳動的心髒,朝範小仁扔來。
血腥恐怖的畫麵就真實地呈現在眼前,看得範小仁心驚肉跳。她的右手蓄滿滾熱的力量,來不及發出去,她圓潤豐滿的身體就軟軟地倒下去了。